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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放心,”二十余年来,他还是头一遭遇上如此令人百般不舍的柔情。“我很快就会回来。”

  她依依不舍地望著他掩门离去,一下子堕入难以控制的惊惧中,伸手想再次抓牢他,却扑了个空。

  四野一片苍凉,窗外残月如勾。苡若阖上双眼,将眠未眠之时--

  忽尔,听到一阵刺耳的巨响。她给吓醒了,额上冷汗直流。

  这么晚了,在这荒郊野外,会是谁呢?

  她蹒跚地踱到窗口,向外张望。倏地,全身毛骨陈然。

  小木屋前来了四名官差打扮的男子,为首的赫然便是霍昌平。

  韩彦申前脚才刚跨出去,他后脚马上就追上来。显然的,他的目的、胡公公的目的,都是她。

  怎么办?她没受伤时已经不是他的对手,如今病势沉重,怕只能任他宰割了。

  苡若明知她全身上下,除了一只破铜烂铁打造的坠子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好让他们抢;而且她也不知道“天香绮罗”的下落,但她还是得逃。

  韩彦申告诉过她,胡公公是个霸道不讲理的人,霍昌乎又居心不良,一旦被他们捉住了,肯定没有好下场。

  然而最重要的是,她想再见到韩彦申。唉,真要命,他才离开一下下,她已经开始思念他了。

  摸黑地,她在床尾左侧,拨到另一扇可以通往外面的木门,登时蹑手蹑足闪到木屋后头,踉踉跄跄,沿著碎石子没命的奔跑。

  过了没多久,她听到“砰!”地好大一声。猛回首,惊见小木屋应声倒塌,斑驳的木墙倾颓一地。

  苡若花容失色,抚住胸口,继续朝林木茂盛的地方逃逸。希望能找到韩彦申,或足以遮蔽的地方。

  这时,成群的狼嗥狗吠,呼啸地来到苡若藏身的短木丛四周。

  “给我仔细的搜!”是霍昌平的声音,“记著,不准伤到她,我要捉活的。”

  “是!”

  三名胡公公府内的侍卫,各牵著两条狼犬,沿著山径,逐一的搜寻过来。

  苡若暗叫不妙,全身冷汗冒淋漓。

  “小姑娘。”是个老人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

  苡若大吃一惊,霍地站了起来,魂飞魄散地望著两鬓斑白的胡公公。

  “你……你……”她上气不接下气,全身的血液宛如突然被抽干了一样,惨白得厉害。

  “不要怕。”胡公公满脸皱纹,体态龙钟,说起话来又轻又低,相当和蔼可亲,完全没有想像中的霸道、狠戾。“你似乎伤得很重,让我看看。”他伸手缓缓牵起苡若。

  苡若怔愣地站在原地,瞪大眼睛望著胡公公伸过来的手。“不……我……”

  “放开她!”韩彦申总算闻声赶了过来。“你敢碰她一根寒毛,我就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孩子!?”胡公公的脸面忽地抽动了一下,好在天色阴暗,没给人瞧见。“你仍是那么恨我吗?”

  “哼!”韩彦申的脸色异常难看。“对于一个毫无感情的人,何来怨恨之有?”

  胡公公低垂著头,眼神错综复杂。

  “当初……”他深沉地扫视众人一眼,终于没把心中的话说出口。

  苡若原已筋疲力尽,方才又受到极度惊吓,这会儿,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韩彦申正要向前搀扶,胡公公因与她站得较近,抢先一步抓住了她的臂膀。

  “你--”韩彦申马上纵起身子,袍袖飘飘,凌空扑向胡公公。

  “孩子?”胡公公朝后连退了两三步,手中依然紧抓著苡若不放。“她就是你心爱的女子?”

  “启秉公公,”霍昌平前阵子在香榭舞坊吃了韩彦申的亏,到现在一口怨气还咽不下去,巴不得胡公公替他一剑做了韩彦申。“这个姓韩的家伙是个好色之徒,平时鱼肉乡民、作奸犯科,诱拐良家妇女,可以说是无恶不作,罪大恶极--”

  “一派胡言!”胡公公不知为何勃然大怒,赏了霍昌平一记辛辣的耳刮子。

  那三名侍卫见他发这么大火,也是丈二金刚摸不著头绪。照理说,胡公公打的人应该是韩彦申才对,虽然他们以前没碰过面,至少没有人看见他们交过手,因此,想必不会有任何情分在,为什么他要对韩彦申处处忍让呢?莫非有特别的、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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