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黄蓉 > 酷酷侠女 >  上一页    下一页


  秦冲之是何方神圣?“他该不会无缘无故杀了你儿子?可不可以麻烦你将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原原本本的说清楚?”

  老伯伯蜡黄的双颊抽搐了一下,连咽数口唾沫,才沉声道来:“上个月十五,犬子正好将我儿媳妇娶进门,就在当天晚上,秦冲之率领一队士兵,碰巧路经寒舍,在外头吵嚷着讨水喝。我内人见天色已晚,好心请他入屋里歇息,孰料这个狗畜生!”

  “老头子,当心祸从口出。”老婆婆似乎余悸犹存,忙出言制止他丈夫。

  “怕什么?”老伯伯不提还不气,一提起来便怒不可遏,“大不了咱们一道去见进儿,也省得在这儿苟延残存,惶惶以度日。”

  “对对,不要怕。”楚绫绢担心他们再扯下去,她真的会饿得不省人事。“狗畜生算客气了,要我就叫他们狗杂种。”

  杂种有比畜生难听吗?呃……这个咱们暂时不予研究。

  练老先生很满意她的反应,继续道:“这个狗杂种兄我儿媳妇长得有几分姿色,竟然意图染指。虽然犬子全力反抗,又哪里是他的对手?最后不但赔上了一条小命,连我儿媳妇也让他强行抢回相国府。”

  “混帐东西!”楚绫绢忿然一掌击向桌面,没想到那桌子不知是材质太差,或是老旧腐朽,居然应声缺了一大块。

  “女侠?!”练老先生见状,仓卒拉着他妻子双双跪下,“求女侠为小老儿作主,替犬子报仇。”

  “起来,起来,别折煞我。”楚绫绢的正义感向来特别发达,如今碰到这么违悖天理的事情,就算人家不求她,地也势必会同仇敌忾,义不容辞地蹚这淌浑水。

  “告诉我,相国府在哪里I?”

  “姑娘岂会不知道相国府在哪儿?”

  “我……”怎么解释呢?说她是不小心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所以啥事都不明白?还是其实以告?算了?没人会相信的。楚绫绢不得已,苦笑着解释:“因为我是从外地来的,所以呢……”

  “是啊,我倒忘了。秦桧一共建了二处相国府,一处在临安、一处在兴隆。”

  练老伯冷哼一声,表示他的不满。“秦冲之就住在杭州的府邸。你从寒舍出门,朝小路直走到西湖畔,向左过了一座曲桥,再往南行,约莫半里路,便可见到魏峨耸的相国府。”

  “好,我这就去找他算帐。”

  “何妨再缓几日,等姑娘的伤势痊愈之后再去不迟。”

  有道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饥肠辘辘,怕连三分功力都使不出来,怎么有办法去大闹相国府呢?

  “不如我先去弄点吃的回来,咱们祭好五脏庙好办事。”

  “弄”这个字眼,两老不太能体会。

  “可是……咱们既没银两,又没东西典当……”

  “吃个东西哪要如此费事?”她不知不觉就显露出打家劫舍的草莽气度。“方才你们提到秦桧的女儿今儿出阁,知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娶了她?”

  “是禁军统领霍元樵。”

  “他家住……”

  “住五和街十八巷,从这儿去得花一个时辰才能到。”

  那是指寻常人而言,凭她的上乘轻功,相信一盏茶的时间足可往返。

  有中国人办喜事的地方,就包准有吃有喝还有得“拿”。

  今晚的月色,清如白银,照在凄冷的街道上益显肃然,且寒气陡升。

  楚绫绢掠过数百间屋檐,倏然眼前一亮。

  数不清的人影,磨肩擦踵全聚集在禁军府的厅堂内,远远便可听到伐拳、吆喝的喧闹声,夹杂着灿亮如白昼的彩灯。

  楚绫绢四下瞭望,只见后面屋子的烟囱中不断升起白烟,显然便是厨房的位置。

  才朝前走了二十余步,阵阵菜肉香便扑鼻而来,害得她肚中更是咕噜乱响。当即自后院,挨墙而行,见一扇木门半开半掩,闪身便走了进去。

  此处被一大片林木遮掩着,因此比外退要阴暗些。

  楚绫绢但听得人声鼎沸,锅键在铁锅中敲得当当直响,菜肴于热油内发出吱吱声,顿时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她悄悄掩到厨房的走廊,躲进一条黑沉沉的信道,心想,等会儿再伺机下手。

  没多久,便有三名仆人从厨房转出。领先一人提着盏灯笼,后面两人各端一双托盘,盘中的香味比方才犹胜过几倍,简直香死人了。

  “当心点!”提灯笼的道:“这是给相国千金食用的,敢溢出一点点来,就教你们脑袋搬家。”

  太狠了吧,相国千金又怎么样?

  楚绫绢灵机一动,立刻跟了上去。

  三名女仆穿过甬道,又绕过一处长廊,最后停在一间十分豪华的卧房外。

  提灯笼的轻扣内环,里头闷哼一声,权充回答。

  “端进去吧,仔细点。”

  楚绫绢停在木窗之外,探眼往房中凝睇。等那三名仆人离去,只见房内端坐着一名穿戴凤冠霞帔的女子,应该就是秦冲之那狗畜生的妹妹。此外,里边便空无一人,想必那新郎倌还在前头敬酒,尚抽不出身进来与她共度良宵。

  楚绫绢甩甩衣袖,壮着胆子,便推门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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