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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这……”霍元樵一愣,找不出比较适切的语句,来回答她这个幼稚的问题。

  人,当然是往生之后才会留下尸体,既然已经往生了,又怎么能“好好的”?

  “岳大将军遭奸人所害,至今已有十余年了。”霍元樵道:“这件事举国皆知,你怎么会那么……”根据他的尾声推测,没说完的那几个字,应该是“没知识”。

  “我……”人家加人南宋国籍,前后也不过才二天二夜,谁知道嘛!

  楚绫绢沮丧地盘算着,岳飞过世时是三十九岁,加上十数年即是五十余岁。唉!原来所有的憧憬竟似春梦了无痕。

  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傻的了,居然白白爱慕一个不存在的人,爱慕那么久。

  “嘿!”霍元樵看她傻兮兮地一动也不动,紧张的摇晃她的身子,“你还好吧?”

  “不好,永远也好不起来了。”她颓然地仰躺在锦被士。“夜深了,睡觉吧。”

  正合我意。霍元樵兴高采烈地脱掉身上所有的“杂物”。

  “你!你这是干什么?”楚绫绢被他雄伟的体魄吓得霍地从床上坐起来。

  “睡觉啊?”霍元樵已经没耐心跟她一句来一句去的说些五四三的,“来,你也脱了。夫妻应该袒程相对才好。”说着,一把将她送往床的里侧,殷勤地为她除去“障碍物”。

  “不,不要,我……”她羞得两颊绯红,脑门发涨,“我不习惯穿那么少睡觉。”

  “没关系,多几次就习惯了。”他趋身向她,把她压在下方,手摘下她头上的发丝以及丝带,霎时,如飞暴殷黝亮的乌丝,通洒在床畔四周,衬得她娇美的容颜,益发抚媚诱人。

  霍元樵冲动地,俯身攫住她的唇,抵死缠绵地拥她人怀。

  “不,不可以……”她的声音细小如蚊,虽为抗议,却宛如低诉。

  霍元樵忙得不亦乐乎,自然而然就很故意的忽略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楚绫绢发现他的接触几乎是无所不在,而自己身上的衣物也逐渐单薄。

  “等一下,我还没准备好,而且……咱们也还没喝交杯酒。”吓!他的体重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早知道当夫妻这么累,她情愿做老姑婆。

  “你哦!”霍元樵捏住她的鼻头,爱怜地说:“真是个啰哩八嗦的小麻烦。”

  “嫌我麻烦,你还娶我。”

  “娶你好虐待你啊。”他再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下定决心要好好惩罚地无端地搬出个岳飞,浪费他求之不易的美好良辰。

  楚绫绢地无力挣扎了,她的思绪完全被他给控制住,整个人随着他灼热的气息熊熊焚烧着。

  这是一个奇异的月圆之夜。

  但见紫雾袅绕,缓缓直奔苍芎。

  人与大地,俱都醉了……

  “咱们几时回来的?”楚绫绢举目四顾,见自己和霍元樵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霍家来了。

  “今早四更左右。”霍元樵穿戴整齐,正忙碌的清点桌上一盒一盒用红纸包装的礼物。

  楚绫绢的神智一下子尚未完全恢复,“咱们昨儿晚上不是才———”

  “没错。”霍元樵觑个空,往她脸颊亲了一下,“良宵苦短是不是?”

  楚绫绢白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她一向自认聪明才智高人一等,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让她这个女侠灰头土脸的当了小瘪三。

  忆起昨夜,顿时满脸通红,真恨自己不晓得哪根筋不对劲,还是着了什么魔,至今居然彷佛仍贪恋着与霍元樵的温存。

  “你是怎么办到的?”她问。

  “嗯?”霍元樵不了解她指的是什么?

  “既会算命,还会行骗,两天之内筹备一场婚礼,并且料定我绝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靠这个啰。”霍元樵指指他的头,拋给楚绫绢一个得意洋洋的笑容。“聪明的人自有聪明的办法。”

  “你敢说我不聪明。”嘿!别反应过度,人家又还没讲。

  “你当然很聪明,不然怎么会不择手段的想嫁给我呢?”霍元樵故意椰偷她。

  “你颠倒是非,昨夜明明是你———”

  “不可以这样。”霍元樵把她指着他鼻头的手拉下来,强迫她环腰抱着自己。“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应该学着温柔侍夫,敬我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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