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黄蓉 > 他爱的不是我? >  上一页    下一页
二十六


  她不能移动,也不能转开视线,只能被动的无奈的杵在那儿,一任他的眸光将她燃成灰烬。

  过了不知多久,苡筑觉得脚都麻了。他才又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沈: “我们都曾经错爱过,我以为那会使你我更愿意宽恕,更懂得珍惜,我可以不在乎你心灵深处某个角落里仍藏着对季靖轩的眷恋,也可以不计较你半夜自噩梦中惊醒,嘴里仍不住呼喊着他的名字。但你起码给我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爱你疼你的机会。”

  她惊诧地望着他。“你说……我……不,你骗人,不可能的,我已经好久好久不曾想起过他,怎么可能在睡梦中还……不会的。”

  “真的吗?”

  他往前迈一大步,她即刻朝后退一大步。

  “当然是真的。我……甚至已经……不恨他了,”过往那些揪心的痛楚,不知是‘习为时光流逝,还是因为相隔两地,已逐渐模糊,不可像从前那般萦绕心底。

  “既然你已经将他逐出心门,为何不愿接纳我?不要再说一些你不确定爱不爱我的傻话了,因为,因为你梦中呼喊的其实是,是我的名字。”

  苡筑呆住了,不知道他颠颠倒倒的话,究竟哪一句才是真的?

  “你……我不信你,你老爱骗人。”

  “可它骗不了人。”屈扶风举起右掌,大刺刺的贴生她胸口——

  汪筑心跳更快,更抑制不住了!

  “放开我!”

  “偏不。”一手掌握不了她,他索性环腰搂紧她。“其实真正欺骗人的是你自己,你怯懦,没有勇气接受另一份感情,所以企图用冷淡拒绝我,并欺骗你自己,说服你自己,假装还没有爱上我。”

  “胡说,才不是那样。”她狼狈的抹去脸上的泪水,抬眼之际正对上他焦切的黑瞳——心底一下子跳起来!

  “是吗?难道是我自作多情?难道,我耳朵聋了,以致于分不清你呼喊的是谁的名字?难道,难道你心里从来没有过我,只是我意乱情迷……”

  她的脑门几乎要裂开了,挣扎着说:

  “我承认,我承认我动了情,并且正不能自拔的……可我怎么知道,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她?我这个人其实很小气、小心眼、自私且占有欲极强,我……还很脆弱,很容易受伤,”她用泪雾迷蒙的眸子,怨责位诉地看了他一眼。 “我禁不起第二次的伤害,如果你也……我怕我会活不下去。”

  屈扶风撼动地松开她,退后了一点,以便仔仔细细看清她。

  “我保证——”

  “不需要保证,这样的话我听得大多了。”季靖轩甚且给过她天长地久的盟誓,结果呢?

  苡筑含泪走出寝房,掏出小手绢拭去泪痕,一面深呼吸,试图稳定情绪一日气尚未缓过来,忽然有个人影快速从长廊外窜向两厢的后院。

  她下意识的跟了几步,那人影却转眼消逝得无影无踪。

  是夜的“神秘客”并没让苡筑费心猜疑,她和屈扶风扑朔迷离的感情和不胜其扰的帐房事务,已经令她每日累得筋疲力尽。

  屈长风自那天赌场的人硬逼着还债,他找不到别人帮忙,就镇日窝到帐房,或明目张胆的跑到学校缠着苡筑,非要她挪腾数百元给他。

  实在拗不过他,苡筑得公公的首肯,以借支的名义。给了他两百大洋,要他立下切结书,保证下不为例。

  只要有钱拿,别说切结书,即使是卖身契他也照写不误。

  这晚,晚餐刚刚结束,屈长风又准备出门了。换上一件簇新的长衫,对着镜子,不停梳着头发,把头发梳得油油亮亮的。

  巫秀霞冷冷看着他,连他回不回来睡觉都懒得问。

  屈长风把自己拾掇好了,正要出门,琬而捧了一琬红枣桂圆汤进门来,一见他爹衣着光鲜,就本能的问:

  “你又要出去呀!”

  “唔!”屈长风哼了声,头也不转,这个女儿比老婆麻烦罗嗦多了,能不搭理就不搭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琬而的口气,十足像个管家婆。 “娘一个人在家很无聊的,你怎么不陪陪她?”

  见女儿有阻止他出门的意思,屈长风就显得相当不耐烦。 “你管那么多!我今天有个重要的应酬,要和人说笔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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