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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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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之内皆兄弟,你有难,我岂能坐视不管?”他说得气度恢宏、义薄云天。 “算了吧!昨儿个你还一个劲儿的想赶我走。”他离她那么远讲话好累,杜飞烟蹒跚着脚步,想走到他身边找个地方坐下,怎知才一眨眼,他已经挺立在她跟前。 这招叫什么?乾坤大挪移?或是移形幻影? “自古虎毒不食子,令尊……”他正努力的想找一个比较不伤人又贴切的形容词,他顿了下才道:“比虎狼还可怕,我不准你回去。” 杜飞烟心里很要不得地一喜,明知故问地问道:“不回去?我住哪?” “住我那儿。”段樵道:“我供你吃供你住供你用,你则为我烧饭洗衣,我不与你计较。” 你不计较,我还计较咧!杜飞烟暗忖,他这根本是存心乘机讹诈,逼她当丫鬟嘛! 真是龙困浅滩遭虾戏。杜飞烟咽了口唾沫,百般无奈地应允了。 “不过我先把丑话说在前头,我菜烧得不好,家事也不拿手,女红尤其差劲,你必须要非常非常不计较才行。”她蓄意扮成弱者,准备将来让他大吃一惊。 其实操持家务,包括上街采买、办货杀价、帐房出纳都是她爹选定的基本教材,她虽没全部学会,但至少也有六成以上的功力。 “无妨,我一年总有八九个月浪迹四海,你只要能照顾自己就够了。”他眼中泛起漂泊的星芒,整个人忽然十分萧索而沧桑了起来。 “你想把我丢在那空屋子里不管?”她陡地充满危机意识,因为这个人可能不要她。但,不要就不要有什么关系呢?杜飞烟有点搞不懂自己在难过什么。 段樵平静地转过脸,严肃地说:“我会留一些银子给你,等你快花完时,我就会回来了。” “可……万一,我爹或穆天魁发现了呢?”那时谁来保护我?杜飞烟焦灼地望着他。 “我先陪你一段时间。”这个烫手山芋,实在折腾他这个粗线条,惯于一个人饱全家饱、无忧无虑、悠哉自在的大男人。 “然后呢?”杜飞烟节节逼问。 “若是你爹和穆家的人仍顽强的不肯放弃,依我个人浅见,你还是赶紧找个婆家为妙。” 妙招! 和他认识这么“久”,杜飞烟总算发现他还有一点智能。其实她不是没思忖过,该如何将她爹的贪念斩草除根,光躲躲藏藏不是办法,釜底抽薪之计,就是让她这个超大筹码变得一文不值。 由于出身商贾之家的关系,她向来精于用最短的时间做最有效率的思虑。将本求利、跌价杀进、高档卖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等等伟大原则,她已熟得不能再熟,所以灵光一闪,迅速做出决定。 “英雄所见略同,好!我嫁给你。” “什么?”段樵终于表情丰富,呃……或者应该叫复杂。“我从没想过要娶你。” 他急着撇清的口吻刺痛了她的心,让她突然觉得自己孑然无依,有家归不得是件挺可悲的事。 “唉!你怎么流泪了?” 有吗?杜飞烟摸着濡湿的脸颊,方知自己原来也是柔弱不堪一击的。 “你别哭成不成?让旁人瞧见了会以为是我欺负你。”他无措地站在她面前,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你本来就在欺负我。” “我哪有?”他好无辜耶! “你破坏我的婚姻在先,损毁我的名节在后,现在又赖着不肯负责任……我伤心欲绝,不哭能怎么样?”她压根在赖他,顺道为自己不争气的眼泪开脱。 “好好好,我负责,我去帮你找个婆家。”算他阴沟里翻了船,认栽了。 “行。我择婿的条件是,一要家财万贯;二要武功盖世;三要貌似潘安;四要温柔体贴;五要……” 这疯女人绝对在唬弄他,他若信她,就是天字第一号大白痴! 睡梦中。 段樵首度辗转反侧,一整夜心猿意马驰千里,浪蝶狂风闹五更。金鸡一啼,才将他自南柯一梦中惊醒。 这是怎么回事? “你醒啦?”杜飞烟着一龑嫩绿襦裙,丰姿绰约地走入房中,在云石桌上张罗着。 段樵惊魂未定,额角的汗水偷偷滚向两鬓,晕化于噤口。昨夜那场荒唐梦会是因她而起吗? “醒了就起来吃早饭吧!”杜飞烟见他半晌不吭声,走过去瞧瞧,“咦?你流好多汗,昨儿夜里好冷,你怎么……”说着,她体贴地举起袖口为他擦拭…… “不用了,我自己来。”段樵见了她像见了瘟神似的,一骨碌由床上跳下,坐往云石桌边的圆凳上,抓起碗筷,低着头努力扒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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