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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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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找陆大哥,谈点事情。”她嘴畔含着笑意,闪过一抹戏谑。 “什么事情?”他的口气很冲,像要发怒。 “不想告诉你的事情。”她负气地道:“以后遇到任何困难,我都不会麻烦你,找你帮忙的。” “你在恨我?”他以为他们已是两心相悦了,是因为他打了她? “是,我是恨你,恨之入骨。”她不怪他动粗,因为那纯粹是场误会,而且她也有错。但她和世间所有平凡的女子一样,在某方面是绝对的自私,她无法容忍他对别的女人好。 段樵不了解,爱与恨都是等量的,恨得越深,爱得自然也越凶越狂。 他颓丧地目送她离去。如果她不肯爱他,他有什么理由强锁住她,要求她朝朝暮暮陪在他身旁? 杜飞烟出了长廊,踅向月洞内,朝大门直走,总是感觉到身后有双灼灼的黑眸,不肯放过她。 杜飞烟起了个大早,要周嬷嬷将她妆扮得冷艳绝伦,末了还对着镜中的自己扮鬼脸。 今天要去帮单琳琳赎身了。段樵昨晚没回来,或者回来了却没进房找她?管他的,不来拉倒,谁在乎! 杜飞烟默然啐了声,第一百零八次察看脸颊上的瘀肿消退了没?她可不要让单琳琳看笑话。 准备妥当,依约来到人声喧嚣的胡同。天空忽地飘起鹅毛细的雨丝,唉!连老天爷都在同情她!她一笑,水眸深处隐隐闪着水光。在过往的七、八年岁月中,她总是被娇宠着、溺爱着,除了耍诈撒赖欲达到某种目的,她才会发动泪水攻势的。成亲后,以为自己可以坚强,可以勇敢了,怎知,段樵那鲁男子,却老是让她伤心流泪。 他有没有与她携手终老的决心?爱的路上怎可三人行?真是可笑,世上哪有做妻子的去帮丈夫赎娼妓,摆明了拆自己的台嘛! 前面即是醉花楼。红色纱灯摇曳,就像向每一个途经的醉客招揽生意似的。 陆少华来了吗?昨儿他慨然应允她的央请,应不至于食言才对。 杜飞烟吸一口气,低头移步走入醉花楼。 哇!好豪华,金碧辉煌得简直像座宫殿,难怪会令男人们流连忘返、乐不思蜀。 她一跨入花厅,立即艳惊四座。 幸好此刻尚未掀帘营生,否则她绝难全身而退。 老鸨堆满笑容迎上前,“姑娘──” “我找单琳琳。”她懒得拐弯抹角,直接说明来意。 哟!莫非是个“断袖”的靓妹?老鸨一张笑脸冻在半空中,“我们琳琳今儿要从良了,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她。”杜飞烟语毕,陆少华也来了,两人极有默契地交换了一下眼神。 “陆捕头,什么风把你吹来的?”陆少华在地方上可算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从老鸨热络得近乎谄媚的表情便能窥之一二。 “我找单琳琳。” 怎么搞的?才说不干了,“生意”就特别好。老鸨心里头不免犯嘀咕。 “她、她在楼上,我去叫──” “不用了,我们上去找她。”杜飞烟道。 “啥?你们要一起‘上’呀?”这不太好吧?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们是来讨债的。”陆少华不耐烦的说道。 “讨谁的债?”老鸨徒感不妙。 “当然是单琳琳啰!”杜飞烟从腰际掏出一大叠借据,朝老鸨眼前晃啊晃的又收回袖底,“她父亲过世,母亲生病,一共向我们借了三千两,听说她今儿打算金盆洗手,我们特地来跟赎她的阔佬算总帐。” “真、真……的吗?”老鸨碍于陆少华的身分,不敢要求他们把借据摊开一一核算,只胆怯地抖着厚唇。“这事,我倒没听她提起过。” 开玩笑!三千两刚好是单琳琳赎身的价码,若统统拿丢还帐,那她还赚什么? 妓院图的就是将本求利,没油水的差事砍了她的头也不干,老鸨心想。 “这么说,你是想赖帐啰?” “不,不是的,我是想……” “想怎样?”杜飞烟深知跑江湖的不怕赖帐赊欠,就怕官来管,当即先出口为强,给老鸨来个下马威。“你好大的狗胆,连陆捕头的钱都敢吞。说!是不是你唆使单琳琳去借钱,拿回来任你花用?三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你藏到哪里去了?没花儿的就拿出来还给我们,否则陆捕头一火大,派三、五个官差,天天到你醉花楼站岗,看你还做不做生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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