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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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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爷?”她本能地推开他的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可他不允许。 “不要再叫我小王爷,也不必自谦为奴婢。你的衣服湿了,必须换掉。” 他还担心她会冷呢!怎知她居然热得浑身发烫。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并没有为她拎来另一套衣裳,难道要她就这么光着不成? 零娘迟疑地盯着他,他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使她羞赧难当地夹杂着勃发的春情,原来淋漓的汗水更加汹涌而下。丝质的衬衫整个黏贴在皮肤上,形成一幅十分撩人、十分魅惑的图像。 唐默蓄着火苗的眼闪过红焰,强自抑制下腹的躁动,别过脸道:“我去拿衣服。” 雩娘紧绷的神经得以稍稍松懈,可一眨眼,他已抓着另一件衬衫从楼梯口奔过来。 “赶快换上,免得着凉。”为避免尴尬,他移步到窗前,由口袋取出一支烟点上。 袅袅成网状上升的烟雾,笼罩着他的五官,使他整个人看起来好不真实,宛如虚幻中的假象。蒙胧月色中,他逐渐幻形……变回皇族贵胄的小王爷。 雩娘盯着他壮硕的身影,手脚变得迟钝异常,她多希望此刻是在怡亲王府的翠华园,而不是这陌生壅塞的小城市中的蕞尔毛邸。 “好了?”他回眸问道。眼光不经意地瞟上她才穿过一只袖子的玲珑躯体。 雩娘急往沙发退缩,她这一掩饰更形成晦涩的暧昧。 唐默摁熄香烟,挪身到她面前,情不自禁地握住她宛然贲起的酥胸,指腹更沿着曼妙曲线滑至她可爱的肚脐眼。倒涌逆流的血液灌入他原已充血的眼,那两粒被欲火深深折磨的瞳仁,变成深不见底的黑潭。 “跟我在一起很危险,知道吗?”他的定力并不是每天都这么好。 雩娘荏弱地点点头。坦白说,她并不怕他所说的“危险”,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会义无反顾地献上自己,因为她原来就是他的——她的心和她的人。 “怕不怕?”他是追捕温驯绵羊的猎人,明知残忍,却身不由己。 “不怕。”雩娘真是老实得可以。晶晶亮亮的秋瞳,眨着懵懂的清纯,和不谙人世的天真浪漫。 “为什么?”他的眼如炬,痴缠着她柔软的身。 “因为奴——呃,我,我早已是你的人,在十三岁那年,我爹将我卖入怡亲王府的时候……” 他明白了,她不怕、她愿意都只因一派愚忠,和情感、爱欲无关。这女人严重灼伤了他高傲的自尊。 “你到楼上睡吧!明天我会教人把客房打扫干净。”他并非完全没有人性的掠夺者,雩娘的坦承令他意兴阑珊。 他不要让自己变成一个施暴者。和不爱自己的女人做爱,与施暴者何异? “我来打扫就可以了。”他忘了她就是女佣呀!雩娘婉约地一笑,该死地又触动他刚刚才浇熄的烈火,收拢回来的理智立刻溃不成军。 他如临大敌的放开她,背过身子拉开彼此的距离。 “随你。我现在要到书房整理一些文件,你可以上楼先到我的房间睡一下。” “不麻烦了,我睡这儿也很舒适。”雩娘脑中塞满八股的传统尊卑观念,无论如何不敢僭越到他房里休憩。 “罗唆,叫你去你就去。”唐默的怒火源自于对她不可遏止的想望,她再不赶快远离他的视线,就很难保证他不会有邪恶的念头。 “是。”雩娘真是衰呆了,每个人都爱吼她,但错的又不是她。 迅速扣好衣服上的钮扣,她两手环住胸口,轻巧地拾级上了二楼。 唐默始终背转着身子,担心一个不小心,刚才的忍抑又将功败垂成。 雩娘战战兢兢地走进他私人的圣地,讶然于这房间有别于屋子其它地方的整齐素雅。床铺正中悬着一幅王维的水墨画,对面墙上则张挂着不知名的西洋油彩图。两个原本格格不入的作品,放在这样的空间里,却协调极了。 她不敢大着胆子去审视卧房里的每样东西,每样东西对她而言都是禁忌,包括唐默的床。她轻手轻脚地将自己摆到弹簧床上,被褥里犹有馀温,散发着一种奇诡的动情激素,侵占她仍属少女的芳心。 雩娘无法明白,自然更不能预测自己究竟陷入一个怎么样的境地。她把生命交付给唐默,他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由于白天过分疲累,而今全然松驰的安心,使她很快地沉沉入眠。 宣到确定雩娘应该不会再来考验他的定力,唐默才怅怅落落地蜇入书房。 尽管坐在书桌前,堆积如山的案子等着他审阅,他却了无工作的情绪。 她睡了吗?会不会又作噩梦了? 唉!他根本阻绝不了对雩娘的绮思妄想。这个神经兮兮、傻气十足的女人,她凭什么骚扰得他浮躁异常? 为了摒掉恼人的思潮,他起身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或许可以让他冷静拒绝诱惑。意外地,他发现楼下围墙外,有个贼头贼脑不断往屋子里伸长脖子的男子。唐默迅即扭熄案前的枯灯,再倚到窗边看个仔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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