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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虽然面对他时,还是会无法克制的脸红耳热,但是现在已经能够很镇静地做完所有她该做的工作。

  看到他的背脊被她刷红了,也不管他是否觉得足够,她自作主张地放下布巾,改而帮他的肩背施以按摩。

  仔细拨开他散落在颈后的潮湿发丝,掬水淋上他的背脊,用他曾经教她的技巧,手指沿着他的肩颈一路向下推拿。

  她的手指尖端触压着潮湿温暖的肌肤,心口也因莫名的悸动,不由自主地微微起伏。

  峻德治的全身肌肉精瘦而结实,看得出来是长久锻链的成果。

  这一点一直让她觉得很奇怪。

  他给人的感觉,一向是风度翩翩的斯文公子哥儿,怎么看都像是饱读诗书、不爱武力的模样。

  没想到,在温和无害的外表及衣装下,竟然里藏一副健美有力的体格……

  啊--她在想什么啊?

  她赶紧暗叱自己收回心神,免得被他发现她偷偷对他的身体评头论足……

  呃!不,是垂涎……

  呃,更不是,是……是……是研究!?

  峻德治闭口口养神,她专心为他推拿按摩,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谈,只剩下泼水的声音,整个房里陷入一股异样的、撩人心神的气氛。

  “殷殷……”峻德治闭着眼轻声唤她。

  “嗯?”

  “你手上因为浣纱俦衣而磨出来的茧,似乎薄了很多?”

  “是啊!在治王府的这些日子里,没什么太粗重的工作让我做,加上你给我的那罐敷手蜜霜,手上的茧全都慢慢散了。”她微笑地回答。

  “很好。”他的唇畔勾起满意的微笑。

  古殷殷见到他的笑容,顿时感到无比窝心。

  峻德治对待她的方式,算是非常疼爱的了。

  虽然她不知道其它王公贵族的贴身婢女所受到的待遇是如何,至少她在峻德治身边所得到的关注,已经让她感到万分满足了。

  “殷殷……”

  “什么事?”

  “嫁我为妻,如何?”

  古殷殷的双手突然顿住,胸口底下的心,也差点就这样蹦出来。

  “你、你说什么?”她傻呼呼地瞪着他隐隐散发热气的背脊问道,强烈地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很想诱惑你,让你成为我的人,可是我又不想委屈你,让你不清不白地跟着我。思前想后,娶你入门是最好的法子。”峻德治在浴盆里半转过身来凝望她,沾着水珠的左手臂慵懒地搁在盆缘上。

  几颗水珠沿着他的臂肘滴到她的腿上,几乎要炙穿衣裳、烫着她的肌肤。

  她的小脸瞬间炸成大红色,双眼不敢接触到他的俊容,更不敢看向他性感的裸胸,只好死死盯着他的手臂瞧。

  “别……别开这种玩笑!你是王,我是婢,你怎能娶我?”她的小手慌张地在半湿的衣插上绞扭着。

  “如果我不再是治王的话,你就愿意嫁我?”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她。

  “你为什么这么说?到道是君皇真的要对你不利?”她嗅到他话里不寻常的意味,飞快地抬头看他。

  想起他曾对她说过“伴君如伴虎”这句警语,整张小脸马上被忧虑的神色占满。

  他看着她的表情,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愕,没料到她竟然如此的敏质慧心,从他的一句话里,就能迅速推敲出他话中的涵义。

  他斟酌地凝望她含忧的表情,最后决定不再对她透露更多,马上换上一脸不堪正经、流里流气的笑容。

  “哎,靠过来,告新你一个秘密。”峻德治对她勾勾手,神秘兮兮地压低音量。

  “什么秘密?”她不自觉地倾身靠向他。

  “我还是——童、子、身、哦!”他在她耳旁低语,笑得既邪恶又轻浮。

  她像被刺到一样从矮凳上弹跳起来,一张粉脸再度红透。

  “我……我管你是不是童、童……”她毕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完全说不出那个令人羞极的字眼。

  对上他戏谑的眼神,她又立即慌张地从他身上别开眼。

  “怎么了,这让你很惊讶?”

  “你……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又还没……”她用力跺着脚。

  “你跟我一样都尚未经历过人事?太好了!那咱们之间可以互相切磋求进步,谁也不必怕丢脸。”他得寸进尺地继续在口头上调戏她。

  “谁要跟你互相切磋?”她大声羞嚷,只觉得自己的脸蛋红得快要冒烟了。

  “难道你嫌弃我不像男子汉?”他一脸受伤地转过头背对她。

  “不是啦--我、我……”他的反应让她傻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无助地咬手指。

  “你怎么样?”他依旧低头背对着她,状似哀怨。

  她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变得好低沉、好低沉。

  “我、我我我……”她又急又窘,几乎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唉,算了,你把衣服通过来吧。水冷了,我要起身。”他无力地对她挥挥手。

  “我马上拿来!”一听水凉了,她马上转身去拿取准备给他拭身的布巾与衣物,好让他起身更衣。

  不料她拿好衣物一转身,整个人就撞进一堵潮湿的温热胸膛里。

  “唉呀……”她慌得手一抖,他的衣服差点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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