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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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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对不起,你就只知道说对不起?"他双手插腰对着她口沫横飞的骂着:"我宁可少听几句,省得薄命喔!" 从小不曾被人这般挖苦,加上这些日子来的委屈,雁苓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地说: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前在宫里人人都夸她冰雪聪明,无论是琴棋书画或吟诗作对,她都能灵敏反应,有时连大哥都不得不甘拜下风,佩服她的巧思。可是,为什么她就是做不来这些擦擦抹抹的工作? 她并不是不用心,也不是不能吃苦,但这些看似简单的工作,却老让她挨骂。 前两天手掌上不小心划伤一道口子,她怕白总管藉机不让她待在这儿做事,也不敢声张就咬牙忍下来;晚上房里蚊子吵得她睡不着觉,她也没敢抱怨,这样还不够用心吗?她实在怀疑自己还有没有信心继续待下去。 本想存笔钱就继续上路,但照现下这个情况看来,除了乖乖回宫披嫁裳外,怕是别无他法。 她实在不甘心自己的人生就这么过。 没能理解雁苓心中的干回百转,白总管依旧气急败坏吼着:"当然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我不早被你气疯!" 背着手瞪她,他难掩心中焦急,愤怒的咕哝:"真不知少爷是看上你哪一点,笨手笨脚的,也不过擦擦桌子就能惹祸,我真是被你气死!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哪一天没惹麻烦?哪一天没做错事?没有!少爷带你回来简直是……" "……"雁苓张着口说不出话来。 她也不想惹祸呀,但是,怎么知道这些祸事存心找她麻烦? 看着地上的碎片,白总管厉声吼道:"你自己说,现在该怎么办?" 看着白总管脸红脖子粗的模样,雁苓微微退了一步,好闪躲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眼神比尖锐的言词更加伤人。 要是在宫里,她大可从国库里找出一、二样宝物来赔偿,绝不成问题。但是,瞧她现在这副落魄可怜样,要说自己是公主恐怕只会徒然惹来奚落讥笑,有谁相信一个公主会落到当丫头的命运?要不是为了多看看这个千变万化的世界,她何须如此委屈自己? 紧咬住下唇,雁苓摇摇头。 "摇头?摇头就能了事吗?"瞪了她良久,瞧她头低得不能再低,双肩也楚楚可怜的颤动着,白总管重重的叹气了。"以前你闯再多祸我这老骨头多少还能帮你遮挡着些,不过这会你闯的祸实在太大,就算少爷再怎么叮嘱交代,我都不敢擅自做主,这事……你自个儿向老爷、夫人解释去。" 园子里。 "好小子,可等到你了吧!" 潇洒的跨踞在树干上,白凌飞嘴里叼着一根小树枝,半眯着眼朝甫从底下经过的丁峻喊道。 这家伙,就知道他身怀不露,打那天跟他一起回来参加娘的寿筵,并塞给他一个大麻烦后,就藉口出诊跑得不见踪影。不像商中逸,呆呆地被迫和他"练武"好几回,才搞清楚自己原来是代罪羔羊。 抬手遮住刺眼的阳光,丁峻缓缓拾眼望向声音传出的地方,给了白凌飞一个好久不见的手势。 "怎么了?你到树上去干嘛?"他佯装不解的问道。 八成是被他娘烦透了才爬到树上去,不过他知道白凌飞不会高兴有人猜着他的心意。 "你还好意思问?"屏气一跳,一会儿工夫白凌飞已安稳的站定在他面前。"我问你,这几天你到哪儿去了?" "我不是交代中逸告诉你,我外出看诊吗?"白凌飞脾气向来不好,对付他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傻到底。 "哈,笑话!"白凌飞冷嗤一声,毫不客气的朝他重重喷气。"敢问丁大神医,啥人啥病教你如此着急,竟等不及暂歇一晚便连夜赶去?还是府上太过寒酸,让您嫌弃了?" 认识丁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如果他会把别人的生死病痛放在心里,他就不叫丁峻。 对于他挖苦、恶劣的口气,丁峻的脸部表情没有丝毫改变,依旧不愠不火的看着他。 "抱歉,攸关病人隐私,恕难奉告。" 这是医德问题,每个人的病痛都是私密,更何况这次他医治的对象是她! 想起那抹纤细寂寞的身影,丁峻的心一揪。想不到,他长久以来寻寻觅觅的人竟近在咫尺,这一次他已有足够的能力捍卫自己所要,无论如何他再也不放手。 如果白凌飞不是那么愤怒,他一定会发现丁峻的眼神有了些微改变,不过现在他可没那个心情去管他有啥变化。 "哼!"冷哼一声,白凌飞懒得和他多说,两腿张开、双手插腰瞪着丁峻。 "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丁峻回神,不动声色反问道。 瞧他那副平静的模样,白凌飞怒火更炽。"你明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还跟我装傻是吧?" 该死的家伙! 被"软禁"在家中的这几天他会过得这么凄惨,其实大半是拜丁峻所赐。他不但得提防娘无时无刻安排相亲,还得担心那个丫头的存在被唯恐天下不乱的娘知道。娘的个性他最明白,一旦让她知道他收留了一个女孩,无论她是丫头还是贵妃,娘一定有办法胡搞瞎缠教他俩成亲。天晓得这个莫名其妙的丫头根本是丁峻"捡"回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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