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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留下来似乎是不智的决定,只会让他更难抽身,但他不抽身不行,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在一起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双手的血腥、他背负的人命,总有一天会害了她,就像……“她”一样。

  忆起过去,夜鬿深蓝眸子变得更为沉郁。

  已经有过一次痛,他不能再害了胡俐茵,就这样吧,就让他守着她到最后一分一秒,他就允许她的身影赖在心中直到契约结束那一刻。

  他要亲眼见那活泼身影回归到应属的地方,也藉此告诉自己,要了断难以割舍的一切。

  明亮的阳光给大地万物带来光明。

  胡俐茵立在窗前,双手紧紧揪着水蓝色布幔,不情愿地迎接天亮的到来。

  天亮了……夜鬿应该走了吧?

  唉,她多么希望太阳不要出来,但该来的终是会来,她该试着学会去面对,哪怕是多心痛、多不舍,唯有经历过痛楚,人才会成长,不是吗?

  睁着一双因哭泣了整夜而红肿的眼睛,她打开房门,面无表情地跨出脚步。

  端坐在沙发上的人便是来接替夜鬿的吧,他的背影跟夜鬿真是像啊,杀手都是这种体格吗……咦,那是夜鬿啊!

  “怎么是你?”她揉揉酸涩的眼,确定不是因为过度想念而出现的幻觉。

  “不然会是谁?”夜鬿不满地瞪她一眼,她还希望是谁?

  “太好了!”胡俐茵猛扑上前紧抱着他,埋首在他的怀中,激动得热泪盈眶。

  “不准哭。”夜鬿早一步警告她,他不想再看见她的泪水,那会让他心疼。

  胡俐茵不好意思地抬起头,吐吐小舌,乖乖的让他拭去她的泪。“我太高兴了嘛。”

  夜鬿对这种说法完全无法认同。

  女人就这点奇怪,难过时哭、生气时哭,连高兴也是哭,莫怪会有人说女人是水做的。

  “你怎么没走?”害她哭了大半夜,现在眼睛好痛喔。

  “你想我走?”冷然惯了的夜鬿怎么也无法说出“我是为了你留下”这种话,只得以冷脸封杀她所有的疑问。

  胡俐茵嘟着嘴,略略表示不满,“你真小气耶。”给她点甜头吃,又不会少块肉。

  放下忐忑的心,又偎在温暖熟悉的怀抱中,她很快的入睡。

  夜鬿凝望着她满足甜蜜的睡颜,微叹口气。

  他一直是很实际的人,却在此刻想着不切实际的事──想要留住胡俐茵与他相伴。

  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光和影终究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如今他能做的,就是保护她直到契约终了,将她毫发无伤的送回她父亲身边。

  初夏的气候不热不冷,偶尔风吹来还会略觉寒冷,正是标准的穿多嫌熟,穿少又会冷,这种让人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的天气,就像胡俐茵与夜鬿之间的气氛那样尴尬。

  他为何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这样会害她都不敢和他说话。盯着电视,胡俐茵心中不停的抱怨。

  好想跟他说说话,只是想归想,她可没有勇气去做。

  她似乎不太高兴……怎么回事?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夜鬿面无表情的翻着手中的书,脑中思绪翻腾。

  女人真是难解。这是他归纳出的结论。

  就这样,两个人怀着疑惑的心思做不同的事,胡俐茵的眼神不断往他的方向看去,夜鬿也时时刻刻观察她的动作表情……他们各自在揣测对方的心情。

  突然,夜鬿站起走向冰箱。

  他要干嘛?喝水吗?胡俐茵的眼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

  夜鬿打开冰箱拿了样东西,忽然回头看她,“喝吗?”他手上是她爱喝的果汁。

  “啊!”胡俐茵被他突然的回头吓到了,并因转头转得太快而扭到脖子。“好痛喔!”她痛得连连哀号。

  夜鬿唇角微扬,认命地帮地按摩,“还好吧?”她刚刚那由呆滞转为疼痛的表情真是可笑极了。

  胡俐茵冷哼一声,非常不爽他嘴角的嘲讽笑意。

  他真不是普通的狠耶,一个可怜弱女子扭伤脖子,痛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竟还笑得出来。

  虽然不爽,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是挺蠢的,居然会扭到脖子。

  夜鬿按着她的颈子,细致光滑的肤触让他闪了神,他忍不住想象她其它地方的触感是否也是如此光滑?

  当他正在心里斥责自己胡思乱想之际,却瞥见她眼里明显的爱慕。

  面对着这张纯真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心中有股热流流过,他的眼神变得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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