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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


  “身心两方的伤害让人心灰意冷,生死交关的时候,回顾往昔才发现自己亏欠好友许多,多到一生也还不完了……”

  “所以就不告而别了,知己和知心人呢?这样做你怎么对得起他们?”

  “有何差别呢?我已经无法给她幸福了,不如离去;而且他们结婚了,曜风会好好照顾她的,纵然万分舍不得,却是很放心的。”

  “自私又不负责任。”月泠听得直想骂人。

  “当一个人处于心神俱伤的时候,如何能要求他有常人的思考模式和行为形式?月泠,或者当你有朝一日也遇到一件不平之事时,就能体会夙兄的感受了。”穆天毅就事论事的做仲裁,他一直非常仔细地听着夙震孝所说的每一句话,试图从他的言谈中找出问题的所在。

  如今穆天毅已经可以肯定,夙震孝的心结是那句“尤其……”后,说不出口的言语;想来该是车祸所造成的,而且不是外在形体上的,更甚者是有损男性自尊的伤害。

  月泠先瞪穆天毅一眼,才将怒视的目光转向夙震孝,怏怏地将骂人的话全部咽回去。“你不负责任地一躲就是两年,你可以不记挂朋友,难道就没想过朋友会担心,牵挂你吗?”月泠还清楚的记得,那段时日雨臻天天愁苦满面,曜风火气旺盛,脾气暴躁,随时像似个不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

  “那段时间我过着自我放逐的日子,成日里浑浑噩噩、没有天地、没有时间更没有自我。”

  “记得曜风能找到你,是因为那桩很轰动的案子,你是唯一坚持到底的律师,从此你就走上刑事案的路子。那你又是如何振作起来的?”

  “因为同病相怜吧!或者因为我真的能了解他心底的感受,那种天地之大却无处容身的悲哀,我在他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当时的我一无所有,浅薄的所学是我最后唯一剩下可以帮助他的东西,终于案子获胜,看起来是我救了他,事实上却是他救活了我,让我重新像一个人,一个有心有血有泪的人。”

  “有意思,你既是重生,为什么不早些回来,难道真的是贪图那些高薪和美女?”

  “‘美人’哈!谁能比得上我心中的她。”夙震孝无声地讪笑,“我不敢回来,一想到要紧记礼数,就没有勇气面对她;因为我无法确定,当自己见到她时能不能控制住不逾矩、不出糗,不使众人都尴尬。所以我逃避在异地,那么她永远都是属于我的。”

  “鸵鸟心态,最后还不是被曜风逼回来了。”月泠总免不了想刺激他一下。

  “不,你错了。那不是逼迫,而是践约,曜风岂是施恩望报的人,我若心怀亏欠而回来帮他,他早把我踹回美国了。我们原就有约在先,所以促使我归来的是我和他共创未来的承诺。”

  “男人之间毕竟不一样,一句承诺生死不忘相践,对女人的承诺只怕还没转身就已忘记了。”

  丁月泠一句话换来在场的男士两声抗议,穆天毅只是对她笑着一声,“嗯!……”

  夙震孝却转身坐回沙发上,很不以为然的瞪着她,“哼!凡事都有两面,怎么可以以偏慨全。”

  “我才没冤枉你,你不就是只重视和曜风的约定,根本漠视雨臻,算算日子,你回来几年了,他们都已经离婚两三年,你到底想过娶她没有?”

  “我当然想娶她,但是我不能呀!我希望她得到幸福,却又自私的不舍得放她走;取舍之间一晃两三年,你以为我很好受吗?”

  “想娶她就求婚,说什么能不能,全是推托、敷衍之词。”

  “你不懂,不能就是不能。”

  “我是不懂,也不想懂。”话声中月泠突然离开沙发,走向卧室,临近门才对夙震孝假意一笑,“我去叫醒雨臻,你自己对她解释好了。”

  夙震孝没来得及唤住丁月泠,因为穆天毅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正拉着他的手腕把着脉,脱不开穆天毅的手,他无力地沉入椅子里。

  几分钟后,穆天毅放开夙震孝的手腕,走向房间和门内的丁月泠低声说话,没一会儿,月泠抓着车钥匙回到客厅。

  盯着夙震孝,月泠故意装出严厉的表情,“雨臻已经醒了,你好好的和她谈谈,我和穆天毅这就出去,房子让你们自由使用,只要别将它拆了都无妨。”

  “你们俩要去哪里?离天亮还早呢!”

  “夙兄,尽可放心,再一个时辰天就亮了,我们绝对有地方可以打发的,你还是操心自己吧!”穆天毅和丁月泠相偕离去,门轻声阖上,空荡的屋里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我说留下来看热闹,你非不肯,这下子惨了吧!明明快天亮了,才下起大雨,老天爷实在讨厌。”

  让出房子的丁月泠和穆天毅,原想趁着天将破晓,出来练练身手,活动筋骨,结果车才开到沙滩边,滂沱大雨哗啦啦地下,雨势倾盆,放眼望去,整片沙滩空旷无物,连个遮雨躲雨的地方都没有,丁月泠忍不住对穆天毅抱怨起来。

  “你那间小窝,就那么一点大,他们要谈论私事,我们留在屋里只会妨碍,不怕惹人嫌吗?”

  “机会难得耶!偏偏你要出来,这下不但精采的没瞧见到,现在连个可以栖身的地方也没有,被困在这小车里动弹不得,怎么会有趣嘛!”

  仿佛应验月泠的抱怨一般,天际突然划过一道又一道的闪电分割黑沉沉的夜空,紧接着,阵阵雷鸣,轰隆隆地回荡在四周。在另一记巨雷响声中,落得更密的雨势,让车窗外的景物变得模糊一片,甚至于近得如沙滩外的海面,她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汹涌时海浪声和浪打海岸的碎溅声,更别提远在水面外的观音山,更是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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