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蕙馨 > 猎情骄子 >  上一页    下一页


  一声杀风景的呼叫,惊醒沉默对望的两人。

  柴崎英司有些恼又有点狼狈地快速瞥了眼夏纱 ,颇为无奈地回头迎上正向他走来的好友焦应桐。

  “你大呼小叫什么?”柴崎英司双眉微挑,瞪了他一眼,“等等又不会怎样,吵人。”一瞧见他手里的伞,柴崎英司很自动就拿了过去。

  “要伞做啥,来不及了啦!”焦应桐一副看好戏的意味,说着风凉话。

  “喂,等等。”柴崎英司的反应绝对够快,可是他一转头,已见夏纱 纤细的身躯拎着花材桶子,稍显吃力地走入雨中。

  他快步赶过去想送伞给她,却看到一个瘦高的男子撑着把大伞急切地将她迎入车内,扬长而去。

  他若有所失地立定当场,完全忘了手上还拿着来不及张开的雨伞,被雨水淋了全身。

  台北,敦化南路二段,靠近远企中心对面的巷子里,一栋三层透天的楼房隐藏在众多高楼丛林中。

  绿色爬藤围绕下的楼房,一、二楼都是整面光洁照人的落地玻璃,一楼摆满了各色各式的鲜花、盆景,是一间生意兴隆的花苑;二楼则布置得温馨典雅,靠近落地玻璃窗前立着一架黑得发亮的钢琴,另一个角落有着小小吧台提供各种花茶饮料。

  几个舒适的座位原是提供给需要等候包装的买花客人打发时间用的,但是经营日久之后,反而有许多得到口碑介绍的客人专程来喝花茶,图个一下午的宁静。

  黄昏夕照穿透晶亮的落地窗,将整个房间映照得温馨耀眼,轻柔优美的钢琴乐音轻轻流泄在偷闲访花的人们耳中。

  夏纱 正专注地弹奏着乔治温斯顿的钢琴曲“十二月”,随着她双手律动的节奏,半掩脸庞的长发如同精灵般跳跃。

  吧台里满脸无辜的俞子都可怜兮兮地面对另一个人的逼问,“妙姊,我真的不知道啦!”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夏妙织瞧着夏纱 一副郁郁寡欢,满身落寞的模样,真恨不得找出那个又让她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海K一顿。

  “你看纱纱那德行,活像三魂七魄全离了窍。明明这几年她已经开朗多了,怎么那天淋一场雨回来,老毛病就又犯了?”

  夏妙织伸直倚在吧台一七五公分的高挑身材,挑衅地注视着起码高过她十公分的俞子都,看得他频呼冤枉。

  “我怎么会知道嘛!那天我只远远看到纱姊和一个高帅的男人在骑楼下说话,可是等我把车开近,纱姊已经冒雨冲向我。我一看她全身湿漉漉的,急忙就开车回来,根本没想到要看看那人是谁。”

  “真糟,这下我们几年的心血全叫他给破坏殆尽。”夏妙织一脸气呼呼地跺脚。

  “妙姊,轻点,别吵了纱姊的兴致。”俞子都小心地拉了拉夏妙织。

  “兴致?”夏妙织嗤鼻之声响得夸张至极,故意蹬着高跟鞋,“叩、叩、叩”晃到钢琴前。

  夏纱 专心沉浸在音乐中,根本没注意到夏妙织坏坏地伸手在钢琴键上乱按,马上乱了她的旋律。

  “妙妙,你……”夏纱 抬头一见她嘟得半天高的嘴,想骂她的话很自动就消音了。“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你呀!”夏妙织硬是一挤,和夏纱 一起坐在钢琴长椅上,不甚熟练的弹奏技巧,把一首人尽皆知、热热闹闹的“圣诞铃声”弹得七零八落,不忍卒听,“人都死多少年了,就算是寡妇也该哀悼够了吧?”

  “妙妙,你太过分了。”夏纱 淡淡轻愁的脸上终于出现生气的表情。

  “不错嘛!总算还有点活人的反应,我还当你离魂殉情了呢!”夏妙织一副皮痒欠扁的样子。

  “妙妙,不干你的事。”夏纱 拧眉怒视她。

  “怎么不干我的事?每次好好一个节日就看到你阴阳怪气的,坏人兴致很讨厌耶!”

  “你尽管去狂欢呀,我又没绑你手脚。”夏纱 索性走开,不想和她争论。

  “你的情绪会影响我的感受,害我玩不尽兴。”夏妙织夸张地抱怨着,亦步亦趋地跟着她下楼。

  “少唬弄我,我怎么就感受不到你的?”除了脸上的表情大异其趣以外,夏纱 回头面对如同照镜子似一模一样的容貌,微愠一瞟。

  “算了吧!你……感受?”夏妙织藐视地哼了一声,“你的七情六欲不早早已经陪葬去了,剩下这个半死不活的躯壳,我还敢指望什么……”

  “停!”夏纱 被烦得有些受不了地停下脚步,很无奈地看着她,“妙妙,你实在够聒噪,说吧,到底想做啥?”

  “就知道瞒不过你。”夏妙织皮皮地笑了,“我想和JJ她们去大苹果看新年倒数计时,今年你回去陪妈过年好不好?”她低垂着头,双手合掌地求着。

  “不,我不去。”夏纱 被吓得不轻,脚步踉跄地走完最后几阶楼梯。

  “拜托啦!”夏妙织不死心地继续游说她。

  “不去,不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来。”夏纱 毫不考虑地摇头,“要就自己回去,不然就说今年没空回去好了。”她径自拿起柜台上的订单,包装起花束不想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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