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花袭人 > 亲亲坏郎君 >  上一页    下一页
十八


  “我说过了不准去!”他虽然不了解婉盈和朱永廉之间究竟有何瓜葛,但他却很明白,一名女子半夜三更找一名男子,是绝对有违善度风俗的。

  婉盈最是无法忍受他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事情不问清楚就大吼大叫:“当丈夫就那么了不起啊?”

  “抱歉,事态紧急,我非去不可。”奇怪,她的绣花鞋呢?这登徒子一定是把她的鞋子藏起来了。

  婉盈心中着急,索性趴在地上东翻西找。咦,怎么会跑到他的靴子底下去了?她正要伸手去拿,笑天仇竟一脚踩了上去。

  “喂!你这是什么行为?”.真没风度!

  “这是让你明白我不希望你出去,如果你敢拂逆我我意思,我就会大发雷霆,然后就舍有人遭殃。”他冷冷地撂下威胁。

  婉盈心中一凛,马上又恢复镇定。她最讨厌人家胁迫她了,若是好言相劝,她也许还听个一、两句,若是粗声威吓,她一定跟对方僵持到底。

  “我被你害得还不够糟吗?你自己看看,够凄惨了吧?”

  夫妻同享鱼水之欢,怎能用“凄惨”来形容?笑天仇不能同地攒紧眉头。

  “做人不要太过分,我对你已经够忍让的了。”哼!不还人家鞋就算了,光着脚丫了照样走给你看。

  望着婉盈的背影,笑天仇蓦然涌起一酸涩的情绪。“你不觉得应该做点解释?”

  “等我回来再说。如果你不急着寻花问柳的话,我也许跟你说两句。”

  她丝毫不留恋吗?在他们那样亲密之后,她居然迫不及待地想去找别的男人。有什么事情会比陪伴,自己的夫婿还重要?

  笑天仇心一冷,反手拎起床边的长袍套上,抢在婉盈前头夺门而去。

  “喂!你……”婉盈不晓得自己已经深深伤了他的心,还以为他嫌家花不如野花香,连一夜都不肯留下,就匆匆离去。

  站在回廊下,她花了将近一盏茶的时间,追悼自己的不幸遭遇,然后才提起精神往朱永廉那儿。

  “郡主此言当真?”朱永廉兴奋得眉飞色舞。这几天他闲卧在床上,翻来来覆去就地在绞尽脑法,如何才能将南方钺一举打入十八层地狱,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为官近十年,他的宿敌多得算不清,其中就属南方钺最敢触他的霉头。两个月前,他的小舅子为了半亩地,失手打死了一名佃农,本来地方官已经草草结案,不料这件事居然传到南方钺耳朵里,说什么也要替那佃农翻案,还一状告到刑部去,弄得皇上都知道。结果不仅处死他小舅子,还罚他停半年,恨得他咬牙切齿,发誓非把南方钺整得惨兮兮不可。

  运势来了,果真城墙都挡不住。他作梦也没想到楚婉盈会来告诉他这天大的好消息,而且还选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莫非他官运顺畅还兼走桃花运?

  婉盈见他高兴得口水都快流出,“打铁趁热,南方钺这二十口箱子,一定是用来装载金银珠宝,或珍奇骨董。”

  “我想这不太可能,”朱永廉其实跟婉盈同样的想法,却故意疑东疑西,拖延时间,好留住婉盈,让他一次看个够。“听说南方钺是个清官,家里穷得连妾都讨不起,他哪来那么多金银财宝?”

  “笨!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谁像你跟我爹贪脏枉法到满城皆知的地步?人家那才叫高明,假设他没那么多财宝好装,订二十口箱子做什么?吃饱撑着还是脑袋有毛病?”

  “郡主所言极是。”朱永廉拍马屁的功力深厚,就算被训得验面无光,也照拍不误。“那……依郡主之见,下官该怎么做呢?”

  “害人的招数你不是最多?”婉盈不屑地瞪他一眼,“早知道你这么钝,我就不来了,找我爹还省点事。”

  “呃……是是是。”朱永廉毕竟是众奸臣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立刻警觉婉盈今夜前来必定另有目的。以她平常老家跟她爹唱反调的行为推断,她应该不可能帮着自己去陷害南方钺才对,除非她对他芳心暗许。

  极有可能哦!听说她嫁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盗匪,成天只知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哈!难怪她不避嫌疑,午夜前来相访。明白,明白!

  朱永廉觉得自己一下子伟大了起来,莫名其妙的正义感范滥得一塌胡涂。

  “下官明儿就去禀告皇上,揭妻南方钺私受贿赂、暗藏巨款的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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