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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也许他事业太忙,分身乏术,等过些时候,说不定就回来了。”

  “老夫再过三十余天便得赶往通济县上任,这一别,不知可时才能再见面?”南方钺抹去脸上的泪水,从身旁的子里取出一枚只剩半块的玉佩,递给婉盈。“假使老天爷当真不肯帮忙,让我们父子错失见面的机会,烦请小郡主半这半枚玉佩交给他,告诉他老夫十分后悔。”

  后悔什么?婉盈怔怔地等着他往下说,然而南方钺却闭起眼睛似乎正在冥想着往事,脸上时喜时忧,终于颓然不语。

  “南方大人,你睡着了吗?”她又不认识他儿子,好歹他总得描述一下儿子的外形长相、高矮胖瘦、或者伤疤胎记什么的。“令公子今年贵庚:做什么营生?弄清楚点我比较容易找到他。”

  “他离家那年才八岁,至今已有二十年。”他的语气沉重。

  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好像比她和她爹之间也好不到哪里去。

  想不到一向勤政爱民、誉满淮阳城的南方大人,居然舍得把年仅八岁的儿子送到飘渺峰那鸟不生蛋的地方。

  婉盈幽幽一叹,将玉佩收入怀里,其实她也没把握会继续在淮阳城等多久。

  “我答应你就是,即便我无法亲手交给他,也会旗付信得过的朋友把这件事情办好。”

  “有劳小郡主了。”南方钺靠躺在太师椅了,思绪飘得老远,连婉盈跟他告辞,步出庭院,他都没有察觉。

  为掩人耳目,婉盈每回到南方钺府邸都尽量挑小路走。绕过崎岖不平的石子路,接着便是一大片的湘竹园,这儿人迹罕至,因此格外地凄清寂静。

  她垂首漫步越过林边,细细思量着和笑天仇这近一个月形同陌路的夫妻生活,心中不禁感到一阵悲凉。

  此刻骤然掠过一阵寒风,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花香,几瓣殷红的野樱,随风恣意飞坠。她弯身拾起小径上的红花,置于掌心,发现这花瓣上头居然刻了字——

  娥眉有英雄,

  晚妆脂粉薄。

  长鬓张红衣,

  窄袖缠绵缚。

  伊人倚湖畔,

  丰姿绰红凝。

  “这不是棠儿姊姊闺房里那幅任女图上的诗句吗?怎么会……”婉盈再仔细一看,每片花瓣都被利刃划得不成形状,会是谁呢?

  她一时好奇心起,放轻脚步,循花瓣飘来酌方向走过去,不一会儿来到小溪旁,见一对男女正低声说着话。那男的昂然而立,双手负在身后,说话时犹半别着脸,像是说给那女子听又仿若是自言自语。

  婉盈一看就知道那是她最不愿意见到的人——笑天仇。

  而呆立在柳树下,望着笑天仇背影,满脸期盼的女子竟是棠儿!

  婉盈心一沉,下准备离去,却突然听到棠儿责问笑天仇:“你爱她吗?”

  笑天仇缓缓地、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她”是谁?翠霞楼的白衣美女?或是另有其人?以笑天仇的“为人”,同时拥有十个、八个红粉知已应该不足为奇。

  当然啦,那个“她”绝不可能是指自己。这么一想,婉盈又忍不住长吁短叹一番。

  说也奇怪,她明明就不喜欢他,甚至还恨他,为什么一见到他和别的女子在一起,就喉咙发酸、两眼冒头?尤其想到他爱的不是自己,更是五内翻腾,激动不已。

  这一切代表着什么?婉盈可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他情愫暗生…毕竟她是如此地恨着他。

  “你骗我!”棠儿两手捂住脸庞;肩膀微微地抽动着。“你从来不对.任何女子动情,即使六年前,咱们在凤阳谷时,你宁可为我写下那么多美丽的诗句,却仍旧不肯接受我的感情。而今为了她,一名相识不到一个月的女子,你竟然……难道你忘了我们曾有过的美好岁月,难道你一点都不眷恋?”

  原来那幅画是笑天仇送给棠儿的,瞧她珍惜的样子,平时连摸都不让人家摸一下,可见她对笑天仇用情一定很深。

  论姿色、凭才情,棠儿都是上上之选,笑天仇居然还不中意,那他要的是什么样的女子?

  “我们之间的情谊,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至于情感……我还是那句老话:不可能。”

  棠儿一口气梗在喉咙,久久才顺过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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