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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你要有顾虑到我的心情,为什么还能做出不告而别的事?”

  乔莹像是突然发现什么秘密的靠近他,“你不喜欢我不见了?你不高兴见不到我?”他的话有时候比她的行为更容易使人意乱情迷。

  他还不想坦白他的心情,谁教她老是不说,害他烦恼好久,现在他也不想直说。

  “谁爱自己的徒弟动不动就离家出走?你要是举得出来有这种师父,我马上不管你的事。”

  “我还以为你是在害怕我不理你呢!”

  “胡扯。”孟岁州的耳朵微红。

  “真的没有?”她怀疑,难得看见他局促不安的样子。

  “没有。”

  “那有没有一点点介意?”

  乔莹的身子几乎要挂在孟岁州身上。

  “看前面走路。”孟岁州瞪她一眼。

  乔莹丧气的走正,她还以为她有那么一点希望可以不要成为坏女人呢,想不到她还是得使出最后的手段来满足自己。

  她娇嚷:“今天晚上你到底想不想吃我煮的菜?”

  “我看你这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眼。”

  他的寒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说快要毛骨悚然也不为过,就像是要有危险当头的预兆。

  她的好意被当作驴肝肺,她也很不高兴,薄怒的说:“随便你要不要吃,这一餐我是煮定了。”

  今天晚上过后,所有的事都不再是秘密。

  花了点银两,借了客栈的厨房,打理好满桌的菜色,乔莹还花了一番工夫打扮自己。

  端庄华贵的坐在他的身侧,乔莹对他绽开一抹灿烂的微笑,“我好了,菜都上完了,快吃吧。”

  孟岁州面无表情的一一扫过眼前的佳肴,面对一桌都是他爱吃的菜,他还是爱看美得夺人心魂的乔莹。

  “怎么了?你在发呆。”乔莹挥挥手。

  “你也煮过饭给你喜欢的那个男人吃?”孟岁州故意问道。

  乔莹大方的承认,“当然。”她不再逃避有关她心上人的问题,因为这个答案即将要在他面前揭晓。

  “他是个怎样的人?”

  他想听她会如何形容他,满足他在心上人心中无可取代的虚荣心。

  她想了想,“懒散,邋遢,不爱干净,喜欢睡大觉,逼他跟我说话简直像是要他的命。”她说的是他过去两年的生活。

  他惊诧的瞪著她,“什么?有这么惨吗?还是你随便乱说的?”

  “吃菜。”乔莹夹菜给他。

  “你得把话说清楚,他这般糟糕,你为什么喜欢他?难道你不是因为男女之情,而是因为恩情?”

  “喝酒。”乔莹帮他斟酒。

  “你不把话说清楚,我什么都不想吃!”在他确定自己的心意后,她可不要说对他是恩情,不然他会掐死她!

  “问题真多。”她娇嗔。

  “快说。”

  她横了他一眼,终于如他的意,“我会喜欢他是因为我喜欢他。”

  “你这是在绕口令?”

  她摇头,“喜欢他哪有什么天大的理由,不过都是些小事,可是这些小事最后都会累积成我的心动,到如今活像是为了他而活,是天经地义的事。”

  乔莹越说,孟岁州越感受到欠她太多,一份感情可以一见钟情,可以日积月累,却都是最真的烙印,他不能也不该轻率对待。

  “我的答案,你满意了吧?快吃饭吧,啊……嘴张开。”他不自己吃,她就喂他。

  乔莹像个柔顺的小女人,期望将他的需要伺候得好好的,希望在他生气前能够开心。

  “我自己来。”孟岁州从她手中拿过筷子,品尝她做的菜肴。

  “好吃吗?”

  “不错。”

  吃了几口之后,孟岁州突然捂住喉咙,面露惊讶。

  “你在里头放了什么?”

  乔玺毫无愧色的回答:“绝恋果。”

  孟岁州转动眼珠子,出乎乔莹的意料之外,冷静的间:“你知道绝恋果是做什么的?”

  乔莹眨眨美目,照实回答:“我记得绝恋果是做什么的,这还是你亲自教我的。你想不到你教我这样的知识,我会反过来拿来算计你吧?”

  “你拿它给我吃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

  乔莹脸色惨白,等著他大骂她不知廉耻。

  “你用绝恋果设计我?想造成既定的事实教我赖都赖不掉,真是好大的心啊。”孟岁州不敢置信的低喃,与其说是在责备她,倒不如说是在确定她心中对他那份感情的真实性。

  乔莹伤心的看著他,做足被拒绝的心理准备,“我只是利用它在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从来都不相信的事实。”

  她再也不想瞒,就让一切都公开吧。

  孟岁州用内力暂时压住体内绝恋果的效力,幸亏他吃得不多,药效暂时还不会影响他的心智。

  “我喜欢的人是谁,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你要知道,我就告诉你,你再也不能后悔。”

  乔莹逼近他,与他眼对眼,他要知道,那就知道吧,这项秘密,她背得太辛苦了,该换他来伤脑筋。

  她的神情遥远,回忆过往。

  “喜欢上他是从什么时候?对,就是那个晚上,就是那句话让我沉沦到万劫不复!”她恨恨低诉。

  “那是他隔了一年,从我不知道有什么好的江湖回来。记得那天正是个有著皎洁月亮的晚上,冰凉的山风吹拂过我的脸颊,我坐在秋千上想著明天要吃什么;要怎么阻止大师兄练武过度,走火入魔;要怎么逗大师姊开口说话,不会闭缩到变成小白痴;要怎么应付小师妹那些古灵精怪的行为,不会让山城里的人嫌我们没大人教。想来真是可悲,一个青春少女想的不是将来的美好,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会过怎样的生活,想的竟然是希望明天不要又是使不上力的日子。想著想著,开始痛恨什么都改变不了的自己,沮丧得想离家出走算了,反正不管我怎么做,大师兄还是不要命的练武,大师姊还是一天说不到一句话,小师妹还是照样闯祸,让我在后面疲于收拾。可悲的是,老天却嫌我不够命苦似的不让我走掉,就在我觉得自己受够了,那个一走了之,偶尔才回来一次的男人,说了一句话,就又让我为这一切卖命好多年。”

  孟岁州拚命的想记起他说了什么,但他根本忘了那天晚上说了什么话。

  “一见到他,那个潇洒来来去去,从不把我们当一回事的男人,我气上心头,不由得怒问他回来干什么,既然不想回来,就永远不要回来算了!可是他却仿佛看不见我的怒意,告诉我,他想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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