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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味诱惑着饥饿,饥饿让他顾不得形象,温子檠以最快速度扫光了他的食物。

  才十分钟,他就吞光了她花了一个多小时煮的晚餐!寒苓有点错愕,接着看见他望着自己盘里食物的眼神,她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错,才几秒时间,那个可恶男人居然拿着自己的刀叉坐到她旁边的位子,吃起她的食物了。

  再没有比这让她更震撼了,他确定是那个冷漠、可恶、高傲得让她气愤难当的温子檠吗?

  现在她看到的,根本就是个饥不择食的孩子。

  好一会儿,眼看着她盘内的牛肉仅剩可怜的一小口,她气愤的大吼:

  “你很过分耶,这是我的晚餐,你……”她的抗议都还没宣泄完,他居然就大言不惭地打断她的话。

  “谁叫你吃那么慢,而且你帮我准备的分量不够,下次煮多一点,吃不完可以冰着。”

  他还能边指责她、边吞下她最后一口食物!寒苓索性放下自己手上的刀叉,恨恨地用目光茶毒他。

  “早知道,我就在食物里下毒,毒死你。”

  温子檠不舍的放下了刀叉,因为已经没东西可以吃了,可离他吃饱的距离还有一大段。

  “你不会,因为万一我死了,你也找不到疯马。”他说得无所谓,顺带由椅子上起身想要离开。

  “你给我站住!如果你还想吃我煮的东西,你最好负责餐后的收拾工作,顺便洗碗,我讨厌洗碗。还有,今天晚餐的钱你还没给我,别忘了。”

  他转头看她,似乎在衡量她话里的真实性,没多久,他一言不发开始收拾桌上的餐盘。

  寒苓再次受到了惊吓。

  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抗议的话,以为他又会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气条列有的没有的规则,没想到他只是乖乖的收拾餐桌,让她不禁要怀疑这男人是不是在玩诡计?

  她的震惊一直持续到他洗完碗盘、走进餐厅、坐到她旁边为止……

  “多少钱?”他问。

  啊?什么多少钱?寒苓脑子愣愣的想,好久才反应过来——

  “喔,我还没算。”

  “你今天花了多少钱?”他再问。

  “三、四仟块吧,我不太记得了,要看发票才知道。”她还是呆呆的。

  温子檠沉默地抽出皮夹,掏出五张仟元钞,放进她手里。

  “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我付钱?”他的表情充满忍耐,仿佛不能忍受她问的愚蠢问题。

  “说好一人一半,而且我说的三、四仟块还包含我帮自己买的东西。”

  “没关系,就当作我是到外面吃了一顿美味晚餐付的小费好了。”语毕,他离开了。

  而她,望着手里的五仟块,有点怒意、有点笑意、还有点她说不出的情绪……其实温子檠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可恶吧!

  因为他乖乖洗了碗、因为他没很清楚的真跟她计较“一人一半”、因为他吃光了她做的晚餐,也因为他给了她一种家的感觉。

  她很久很久没这样的感觉了,久得她都不记得自己是否真有过那样的感觉……

  家,对她来说一直是如此遥远而模糊。

  深夜十一点多,洗过澡之后,她没任何想要入睡的感觉。

  十一点多对往常的她来说,根本正是精力最颜峰的时刻,以往跟那些昼伏夜出的画家、经纪人厮混惯了,现在一下子闲下来,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无所事事的她踩着拖鞋下楼,走进花园,坐在维纳斯水池边望着花园。缤纷的花丛搭配花园步道旁一盏盏黑色雕花落地灯,晚风悠悠凉凉吹掠着,她在静谧的气氛之中突然有些感伤。

  他们到底在哪儿?想到那对孩子,她心烦气闷得无法再继续坐在水池边。走向种满爱丽丝的花台边,寒苓倚在黑色灯杆旁抬头望着幽黑的夜空,沉思着。

  温子檠隔着二楼玻璃窗,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她刚洗完没吹干的长发还湿淋淋的,整身棉质的白色睡衣加上一双粉红色拖鞋,仰望黑夜的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街灯下,未施脂粉的夏寒苓看起来就像画里头的她——脆弱、茫然,空泛的表情像是个迷路的精灵!

  玻璃窗内的温子檠握紧了双拳,他确定了夏寒苓就是那个“她”!他不可能错看,就算过了十年,就算夏寒苓改变了,但那双闪着脆弱让人禁不住想保护她的眼睛却没变。

  她居然是“她”,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变成一个在他眼里俗不可耐的女人?

  他要的是他的“精灵”,不是这个夏寒苓!

  在温子檠心里,他的精灵一直有着无以比拟的地位,她几乎是他的救赎、他的动力来源。他在心里,对她依恋了许多个年头啊。

  而今,她真的出现在他面前,用的却是媚惑男人以达自我目的的面貌,他无法接受、一点点也不能接受!

  画里的那个她,到底在哪里?

  温子檠不声不响走到寒苓身旁;她似乎还没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

  他只是望着、看着、衡量着,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画里的她?现在的她?还是昨天那个浓妆艳抹,为达目的不惜出卖自己的虚荣女人?

  他多么希望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她,因为这样的她最接近画里的“精灵”形象,一样的一双明眸,不同的是多了一份成熟与坚毅……

  “睡不着?”他以连自己都不太能接受的轻柔声调询问。

  寒苓将远望的视线拉回,被打断的思绪,没办法在瞬间整合,她只是用迷茫的眼神落向声音的来源。

  “你应该把头发吹干,这样容易感冒。”他再次开口,没有原因及理由,他觉得此时注意力不甚集中的夏寒苓,多了一份白天在她身上看不见的柔美。

  寒苓总算回到现实状况,温子檠罕见的有礼让她疑惑地瞪大了双眼,他不会是现在就要做“那档事”吧?不、不,她还没准备好。她全身上下的警戒细胞,在一秒之内全部苏醒。

  “我吵到你了吗?”她的声音分贝高了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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