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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是的,乔小姐。宴会已经开始了,请进。晚会在泳池畔,请您把车子交给我,我先开车带您过去泳池入口,再帮您将车子停进停车场。”

  “不用麻烦,我自己停就好,我的车跟我的人一样,不太喜欢陌生人,它情绪不好就会熄火。你告诉我停车场怎么走就好。”

  “停车场请直走再左转,古先生把最靠近泳池的停车位留给您。”

  “谢了。”笑雨挥了挥手,踩下油门,缓缓驶进别墅。

  从阳明山下到山上的这段路,笑雨将车内的音乐调至最大声,当她准备将小货车停进特别留给她的位子时,适巧广播电台播出阿姆的“Shitonyou”!

  当然啦,来之前她确实很不爽,会来参加这个宴会,根本是迫不得已。但坦白说,她也没不爽到拿“Shitonyou”这么“狂”的音乐来闹场,真的只是凑巧。

  不过,她倒是真的挺想对着古岳威大唱“Shitonyou”。

  她的车子离泳池畔真的很近,不谈那些让她“不合时宜”音乐吸引过来的目光,光是看停车场内的各家名车,她的蓝色小货车,好比误闯王宫盛宴的A级贫民,用不着过度使用想象力,她不难猜出泳池畔那群“盛装出席”的男男女女,会有多不能相信眼里看见的景象。

  乔笑雨停妥车,关了音乐、熄了火,才跳下货车,脚还不算站稳,就先看见古岳威手里挽了一名穿着贴身白色晚礼服,裸肩、露出半截平坦小肚、身形修长的女子,朝她走来。

  她关上门,才走了两三步,踏出停车场,就听见古岳威说:

  “笑笑,你的国文造诣需要大大加强,‘盛装’两个字这么简单,你都能弄错,不简单。”

  乔笑雨走至两人面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回白色晚礼服女子,梳往后脑勺的发髻,耳垂挂上流苏状的钻石耳饰,颈上是造型简洁的方钻,手腕上的钻表也很高雅;她脸上浓淡合宜的妆,不很艳,适当妆点了出色的五官。总归,是个看起来端庄、赏心悦目的女人。

  “九十九朵盒装白玫瑰,你喜欢吧?”笑雨甜甜对女子笑,看也不看古岳威一眼。

  “九十九朵白玫瑰?”女子不解地反问。

  “笑笑,你问错对象了。这是我另一个女朋友,下次要问什么怪问题之前,先私底下问问我,不然我会有点小尴尬。”古岳威的口气颇有责备,但表情是一派轻松,仿佛在女友面前承认有其他女友,是件自然不过的事。

  “这位是方——”他接着想替两人介绍,乔笑雨则一点也不买账,截断他的话。

  “方芷馨小姐,你拍的果汁广告很美。我叫乔笑雨,这是我的名片。”她从口袋掏出名片盒,抽了张名片,“像你这么美的女人,跟古岳威这种怪老头在一起,简直是糟蹋。如果你真找不到护花使者,我勉强可以站在你身边假装一下,反正不少人误认我是男人。”她笑着将覆在额前的短发往后耙。

  方芷馨从没见过这么直接的人,理所当然愣了一会儿,继而笑出声,那犹如银铃的笑声,清脆似乐。她抽出被古岳威挽着的手,伸往乔笑雨。

  “我没见过像你这么可爱直接的人,现在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表哥非要邀你来了!好吧,笑笑,今天晚上,就麻烦你当我的护花使者了。”

  不习惯让人称赞的笑雨,脸颊转为润红。幸好停车场外围灯光不强,她庆幸着应该没人注意到她甚少出现的害羞。除了害羞之外,她也诧异地睁大眼睛,终于看了古岳威一眼,发现他耍了她。

  “表哥?你说她是你另一个女朋友的!”她沉着声问。

  “唉,笑笑,别理他了,我表哥就是这样,他生活太无趣了,总喜欢找人作弄。他老喜欢对别人说,我是他女朋友。我母亲跟他母亲是结拜姐妹,从小我们就混在一起。你既然愿意当我的护花使者,晚上我就多告诉你一些他的恶劣事迹。对了,你吃过晚餐没?”

  笑雨摇着头,狠瞪了古岳威一眼。从认识到现在,他不知耍了她几回!

  方芷馨见笑雨迟迟不挽她的手,索性主动挽住笑雨。穿着六公分高跟鞋的芷馨,站在笑雨身边仍矮上两三公分,她不禁羡慕起笑雨的身高,乔笑雨的身材其实很适合当模特儿。

  “没吃正好,今晚的烤羊肋很好吃,你可以多吃些。小威表哥,我带笑笑吃晚餐去啰,你自己找些乐子吧。”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古岳威嘀咕:“把我的乐子带走,再叫我自己找乐子……方芷馨,你厉害!”

  泳池畔的露天宴会,白色棚架下一长列桌子,陈列了多样而丰富的食物、饮品。棚架旁有一桌一桌四人座的圆形桌椅,院子里的树全挂上一闪一闪的黄色小灯。穿梭来往的服务生。个个身着深蓝色中山装。

  池边有个迷你乐队,几个小提琴手、大提琴手,在现场拉着轻柔音乐,一首又一首没中断过。

  宴会里的男男女女,无一不符合“盛装出席”四个大字,男性同胞莫不是身着正式西装,女性同胞则像参加选美大会,一个比一个娇艳,乔笑雨成了惟一不合格的例外。

  方芷馨拉着乔笑雨走进白色棚架,推荐了几样好吃的餐点,还没说上半句关于古岳威的恶劣事迹。就让一个企业小开邀去跳舞了。

  吃过几样东西的笑雨,坐在离乐队最近的泳池边,一双脚晃在水里散热。身为“高级”宴会里的惟一“平民”,她乐得轻松,不介意那些不以为然的眼神或明显、或暗地朝她看来。

  这种没啥创意的高级宴会,让她真想打呵欠。手上的腕表,指着八点二十分,花若语还有四十分钟才到。她不晓得能不能撑过眼前无聊的四十分钟?

  她的脚拨撩着水花,才抬头,就看见古岳威的左手肘又挂了一名美艳女子。撇过头,她将视线挪往别处,只要不看见古岳威,她的视线搁在哪儿无聊都好。

  没一会儿,烦人的声音像是见不得地如愿,出现在她耳朵边:“笑笑,你吃饱没?陪我跳支舞。”

  “我不会跳舞。你随便在宴会里找个女人都好,干吗一定要找我麻烦?”她不得不回头,看着根本不想看见的古岳威。

  “我下午打过电话给乔经理,他说你很会跳舞,你的华尔滋跳得最好。走啦,陪我跳一支舞,总比你坐在这边无聊好。若语告诉我,你们伊甸园的宗旨之一就是顾客至上。等若语来,我跟她签了约,我就是你的顾客了,陪我跳支舞应该不为过。”

  “古岳威,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一次说清楚。全台湾仿造景的那么多家,你何必非得找伊甸园?”

  “笑笑,陪我跳一支舞,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两支舞两个问题,如果你整晚都陪着我,多少问题,我都一五一十回答你。”

  “我没兴趣陪你跳舞。”跟这种脸皮厚得像墙的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

  “笑笑,我觉得你是个爱说谎的小孩。你一定多少有兴趣跟我跳舞,不然你大可以不要来这个宴会。别告诉我是花若语逼你来的!脚长在你身上,蓝色小货车的方向盘也归你管,你真不想来,谁也逼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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