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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这算什么!心理攻防战吗?

  两人一来一往似乎没讲到重点,也或许,所谓的重点只有两个男人心知肚明。一旁的席茹,几乎成了十足十的花瓶,非但无法参与其中,还看不懂两个男人在演什么戏。

  不过有一点,她确定自己绝对没错看,雷铠的父亲正望著雷铠面窗的背影,她很肯定在那眼光中有激赏、也有骄傲。

  这又让她更疑惑了,好像充满恨意的只有雷铠一个人,而他父亲则宠溺地放纵他的恨意,到底为什么!?

  “如果你是要求我饶过你,对不起,你白来一趟了。”

  “我这一生从不求人,即使你是我儿子也一样。记住我的话,面对敌人的时候,再困难也到奋战到底,绝对不能不战而降,哪怕只剩百分之零点一的胜算,也要努力奋战,因为放弃就等于把那百分之零点一的胜算,双手奉送给敌人。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为什么席茹觉得那男人的眼里充满情感?他似乎深爱著雷铠,但雷铠又为何恨意十足?

  她觉得雷铠的父亲说这番话,是出于深爱,他好像想将自己所有的能力全给雷铠。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觉得。

  “你来就为了讲这些废话?”雷铠连头也没回。

  男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若有似无地浅笑著。

  “我来是想听你说说,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把你母亲的痛苦还给我?还没到手的百分之十股分吗?”

  她敏感地发现雷铠侧身的手握成拳头,雷铠的父亲似乎也发现了。

  “既然你发现了,你打算怎么做?”

  “再教你一件事,别让情绪左右你的判断力,也别期望你的敌人会对你坦白招供。我该走了,你要的百分之十股分,下午我的律师会来找你,你只要签名就到手了。”

  男人起身,席茹发现对方大概有一百九十公分高吧,真有压迫感!

  “我记得你说过,绝对不能不战而降,你双手奉上那百分之十不就等于对我投降了。”雷铠转身看著已经起身的人,眼光充满愤怒。

  “你的判断力还不够敏锐,我说的是对敌人不能不战而降。你不是我的敌人,是我的儿子。”男人不再言语,转身走往门口。

  经过席茹身边时,他毫无预兆地用右手大掌抚了抚席茹的脸颊,轻声说:

  “也许我儿子只有你能救得了,很高兴看到你,有机会我们会再碰面。”

  一切都发生太快,席茹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弯身轻轻在她颊边留了一个亲吻,然后离开了。

  席茹从没想过会看到雷铠震怒的一面——

  一开始,当雷铠的父亲离开时,他还能静默的走到会客厅摆置的酒柜前,寂静的动作著——拿出酒杯以及一整瓶酒,然后倒酒,一口喝净,如此动作反覆了三、四次,才将酒瓶放下。

  她以为他会连带将酒杯放下,却没想到,下一秒酒杯就碎在他手里,鲜血也同时在酒杯碎落的瞬间汩汩淌下……

  席茹本能地冲到他身边,用手摊开他握紧的手,想帮他拔出可能陷在掌心里的碎玻璃。

  在检视拔除的过程中,他仍旧静默毫无反应,连正眼看她也没。

  就在席茹确定没有任何碎玻璃残留在手掌上、打算找东西帮他止血时,他用正流著血的手抓紧了她的左手腕,神情木讷的盯著酒柜就是不看她。

  “滚出我的视线,随便你要滚到哪儿都好,最好滚回台湾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有片刻时间,席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什么?

  也也许气疯了、气昏了,气到心神丧失了,认不出她是谁了。

  也许是吧……否则他怎能在前一刻还握住她的手,下一刻就要她滚出他的视线!?何况他用的还是那么强烈的字眼——滚!

  她不愿相信听到的话具有任何真实性,宁可安慰自己错听了。

  可是,他掌心的鲜血正在她手腕上淌著,沾上了她的衣袖,而他握著她的力道那么强烈,仿佛就像是刻意要弄痛她,而他浑身散发出的怒意又那么不容忽视。

  只是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啊!

  “你真的要我回台湾?”她问,还抱持一丝希望,希望他能立即道歉,说他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头,那么她能考虑原谅他对她的无礼。

  他猛然转头盯住她的双眼,席茹觉得好震撼,因为他的眼里除了愤怒的气息再没其他情绪。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突然低头吻了她。只是他的吻算不上是个吻,倒像是羞辱。

  接下的状况,快速到让席茹来不及反应,他粗暴地将她推到桌上,她整个人趴伏著让他按压住,她甚至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眼前的雷铠像是疯了。

  才一分钟光景,他便褪去两人下半身的衣物阻隔。然后,他便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感受到强烈疼痛,直至此刻,她完全失去反应能力,无法相信,他竟会用这种方式对待她!

  这样的姿势,他看不见她的表情,更看不见她的眼泪,她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对待她。即使他们有过亲密关系,他也不该以这种几近强暴的方式对她!

  此时,她完全就像个布娃娃,任由他在她身体里发泄,然后等待他发泄完、等待可以离开的时候。

  她不晓得过了多久时间,但时间确实久得足以让她的下半身由疼痛到麻痹……

  他终于退出她的体外,而她仍维持著同样的姿势,等她听见他拾起衣物,穿好自身衣物时,她才撑起自己。

  移动时,一股强烈疼痛不留情地朝她袭来,她强迫自己忽略那种感觉,因为再疼,也疼不过心头上的痛楚。

  当她转身拾起地上的衣物,雷铠早又回到酒柜前,背对著她喝著酒。

  她苦笑,眼泪也落得更急,为自己穿衣服时,她发现他的粗暴非但弄痛她了,还弄伤她了。她的大腿内侧除了他遗留在她身上的体液,还有她的血迹。

  她该去验伤,然后控告他,她该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就连在她让雷铠这么莫名其妙的对待后,她仍无法恨他、甚至对他生气!?

  花了一些时间将衣服穿回身上,之后她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那个已经灌了不知多少酒的男人。

  “你可以走了,我会要Max送你到机场。”

  她还在期望什么?期望他突然回头向她道歉!?

  或者她该要觉得感谢了,因为在让他“使用”过后,至少他不叫她“滚”了,而是叫她“走”。

  席茹对自己摇摇头,安静无声地走了。

  贪恋

  在生死交替之间

  爱开启了另一扇窗

  你的手你的眼

  那些专属于你的芬芳

  仍是我依恋的

  方向

  如果还是要走

  我只想

  在你远行的衣襟上

  别朵郁金香

  好让你寂寞时

  还能想起

  我仍深深恋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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