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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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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赫廉腾是温柔的?她在撒什么漫天大谎?赫廉跃忍耐地看着颐竹,“你说他不叫你福晋,那他叫你什么?” “竹儿,廉腾都叫我竹儿。我没有骗你,廉腾是和你感觉不一样,而且……而且你脖子上没有玉佩。”颐竹看出赫廉跃的怀疑,睁着大眼,诚心地解释着:“我看了你的脖子,你的颈项上是空的。” 赫廉跃点点头,恍然大悟地摸向自己空荡荡的颈子,“我怎么忘了,他颈中有传承玉佩,你倒是精明得很,懂得看真正的权符在哪儿,比玄敏要聪明多了。”他眯起眼,“好了,我得到我要的答案了,你也可以放心,赫廉腾没死,他也不在这 儿受罪,你可以走了,而且不用再来。” “我知道了。”颐竹怯怯地应着,皱眉思忖地斜瞥赫廉跃,良久才从颈中拉出随身戴的玉佩,小声地问他:“你说的传承玉佩是这一块吗?” 赫廉跃闻言抬起眼,盯着颐竹胸前的玉佩,上好的质地在黑暗中泛出光晕,镂空的“穆”字清晰可见,“你戴着这块玉佩,那他颈上戴着什么?” “我的温玉佩,我们十二年前交换的。”颐竹被赫廉跃专注的眼光吓到,诚实地回答着他的提问,不喜欢他眼中突起的炽光,有一种渗透似的觉悟。 “怪不得,怪不得他那时不肯把玉佩给她,原来他一直不在意她,一直都没在意过她。”赫廉跃轻声自语,盯着玉佩的眼中浮起绝望的悲痛。 “你没事吧?”颐竹担心地看着他。 “我很好,只不过才发现自己被人耍了而已。”赫廉跃垂下眼睑,再抬起时已恢复冷然,“你不是想见赫廉腾吗?去八大胡同里的红袖招吧!他一定会去那里的。” “噢,好,谢谢你,二叔,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颐竹欣喜地记下赫廉跃说的消息,想到可以见到真正的赫廉腾,雀跃地笑了。 “我叫赫廉跃,克穆亲王福晋,你是不会从别人那里知道我的存在的,别费心了。” “好吧,那你保重。”为什么她从没听过他的名字?听他的意思,似乎别人也不知道他的存在,为什么? 颐竹叫着狱卒,在罗袖的陪伴下走出宗人府。 她有预感见到了赫廉跃以后,她才真正走进了丈夫的世界,有些兴奋。 赫廉跃代替廉腾待在宗人府,那么廉腾在外边干什么?故意摆脱了克穆亲王的显赫身分,他到底想干什么? 自制的各式夜灯吊挂在各具特色的摊子前面,京城的繁喧在白天之后显出另一种为男人们准备的美。 马车在石板路上平稳地前行着,窗内一双大眼好奇地偷瞄着自己从没有机会熟悉的另一面京城,兴奋的光隐约地跳闪在眸子里。 颐竹看见前方胡同人口的红彩宫灯,知道自己就要进入闻名的风月酒场,紧张地抿紧唇,一颗心随着马车的前进而起伏。 八大胡同是女人的禁地,如果她在见到赫廉腾前被发现,不但自己会从此拾不起头,而且还会给已经岌岌可危的克穆亲王府,带来毁灭性的名声打击。 担忧地皱紧了眉,她交握住双手,用力地绞着手指。她已经没有办法退缩了,想起白天在宗人府的黑牢中看到的赫廉跃,与回府后见到跪昏了身子而被从宫里送回来的赫克律,颐竹只能深吸气,压下多余的顾忌。 她要见到真正的赫廉腾,弄清所有的疑问。 “客倌,到了。”马车在街边停了下来,雇来的车夫打开车门,请清秀的白衣书生下车,欣喜地接过多赏的银票,心地不错的车夫忍不住仔细地看了看颐竹,小心地劝她:“客倌,这儿可是销金磨神的地方,年轻人又不是世袭的八旗贵胄的话,还是别去的好,会上瘾的。” “我知道了,谢谢你。”颐竹感激地点点头,抬眼确定了一下目的地,“红袖招……”她低声地念着,举步跨进了门槛。 “有客到……有客到……” 白玉鹦鹉按习惯见人便喊,尖细的声音把忐忑的颐竹吓了一跳,她吃惊地发现清雅厅堂中诸多有过数面之缘的满族贵人,顾不得欣赏红袖招与她从书中所看的妓肆茶馆的不同布置,她尽量地找个没人注意的小角落坐着。 男人们都在翘首等待着什么,她不敢出声暴露自己的身分,只得缩在一边,学其他人等着。 蓦然,她心里有一丝的后悔。她不该连罗袖也瞒着,一个人偷跑出来的,由小哥一手调敦出来的罗袖已成了她的军师,总能在适当的时候给予她帮助。 她注意到其他人身边的小厮,早知道她也可以让罗袖扮成小厮跟着,唉…… “怎么还没开始?时辰不都过了吗?”坐在颐竹旁边的太师椅上的男人不耐烦地转过头,问另一边的朋友。 颐竹认得那是吏部的三品大人,平日里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此时却眯着眼,吃吃地笑着,一手搭在那问话的男子肩上,暧昧地压低了声音。 “急什么?时间越长,代表今天的戏码越有看头。红袖招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两个男人相视嘻笑着。 她不安地站起身,觉得自己这次可能真的是太莽撞了,可是来不及回头了,连接内院的走廊上跑过来一个俊秀的小厮,对着厅堂中的男人们恭敬地伏下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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