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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斯诺的意思是星菲你患了重感冒不应该喝咖啡的,牛奶对你的身体才比较好。呃,斯诺他关心人时的言辞是有点儿奇怪了,你慢慢习惯就,就好了——”忍不住笑的戴维同情地瞥我两眼,匆匆地解释完便飞快地转身出了休息室。“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像机场那次一样连绵不绝,透过没关严实的门板缭绕在休息室里。

  关心我?!我慢慢地品着戴维的话,忍不住意外地看向斯诺·格菲根,他与我一样怔怔地立在当场,总该说些什么吧。我尴尬地抿唇:“那个,谢谢你,我会喝牛奶的了。”

  “白痴,笨女人,我管你去死!”冰着脸冲我大吼完,一身黑衣的斯诺·格菲根用力地摔门而去。休息室里只剩下呆坐着的我,震惊非常,是我又眼花了吗?那双蓝眸下古铜色的脸颊上浮现的颜色怎么看都是一片潮红啊。

  “所以说你得到缓刑了。”

  已开始习惯被吼叫的耳朵突然间得回了安静很让人不适应。我重新坐回杂乱的办公桌前,对着工读小妹妹持续的羡慕与四十妖姬挑剔的为难目光,心情平静。面纸团开始减少,我抽鼻子的频率已从三分钟一次拖长为三十分钟一次,感冒好转中。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包括此刻大刺刺坐在我难得空出的一小角桌面上喝着咖啡大放厥词的阿楠。

  “什么得到缓刑了?阿楠,我又不是死刑犯还要什么缓刑?”一边将档案袋里已确定为此次林嘉欣专辑宣传词的备用文件取出来,我一边将行事历从阿楠的屁股下抢救出来:下午一点要去一趟永雅百货,拿林嘉欣的赞助服装图样。我将最后确定的文案词用红笔圈出来,“小蕾,把这个拿去影印一下,要十份。”

  “噢,好。”工读小妹听话地接过我手里的纸,火速地向复印室跑。

  我松下自早上就有些绷的神经,就着阿楠的杯子瓜分了他一半的自泡咖啡,舒服地松躺在椅子上:“你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那当然,这可是家族秘方。好了,星菲,别想糊弄我,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听阿北说那天在咖啡馆,斯诺·格菲根不但痛骂了你,还打翻你手上的咖啡。他就那么恨你啊,你——唉,要是撑不下去的话,干脆跟老板申请换人好了。”阿楠一脸的关心,忧心忡忡的模样像极了我妈。

  “没有那么夸张了,只是误会罢了。别担心我了,你最近不是在忙大亚赞助的那个明日之星大赛吗?怎么会有空来找我闲磕牙?”知道公司里新近流传的关于我被斯诺·格菲根恶整的流言版本精彩,用词丰富,已超出了我的想像,我懒得解释,也没法子解释。反正斯诺·格菲根是个难缠的暴君。这一点绝对没错就是了,虽然这暴君还有着奇怪的好心,但是令人难以理解。

  “只是误会。是这样吗?阿北他说——”阿楠仍不放心,黑玉一样的漂亮眼睛仔细地盯着我的脸,想找出受苦隐忍的痕迹,他八点档的悲情大戏看得有些多了。

  “我知道阿北会怎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习惯夸张言辞的。别担心了,我自己会搞定,你别在这儿耗时间了,小心四十妖姬去告你的状,快去忙你的吧。”无法清楚地言明有一点混乱的状况,我选择聪明的沉默,免得有着唯恐天下不乱性子的大男孩感兴趣地下场搅局,再加上一旁虎视眈眈的监场“女巫”,那时我可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好了,好了,就会赶我走。我走了啦,对了,还有一件事,师姐要我提醒你别忘了她的嘱托,她可一直都没对你失望噢!”阿楠郑重地转告完心头偶像级人物的交代,便如来时一样迅速地消失,放我面对被他的起身动作掀得更乱了些的桌面,记得“女巫”的不可思议的要求,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吗!我想到斯诺·格菲根闪着火光的灵动蓝眸——“笨女人!”如雷的吼声仿佛一下子回响在耳边,我静静地等冷颤过去,决定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决不向斯诺·格菲根开口做无谓的请求。宁愿得罪“女巫”,也不要死在暴君手上,我也不过才活了二十五年而已。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我下个星期再过来交具体的图样定表,麻烦你们了。”

  “哪里,哪里。杜小姐辛苦了,要不要再逛一下我们永雅百货的其他女装柜台呢,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呢。”

  “噢,好,我自己随便看看好了,黄小姐请留步吧。”

  “那好,你随便看,我还有一份报表要赶,就不管你了,下周再见吧。”

  “下周再见。”

  橙色的木门慢慢地掩上,我僵硬地笑着,等完全看不到门内那张礼节性的笑脸后才敢放下已开始变形的唇角。天生不适应与人做公关性的交往,我觉得比跑了一千公尺的马拉松还要累。乘着扶手电梯下到卖场的女装柜,我刚想睁大眼睛为自己选一件过冬的大衣,就听到惊喜的叫喊与熟悉的冷哼——

  “星菲,这边——”

  我下意识地回头,左顾右盼,什么也没见到。是错觉吗?摇了摇头,我拿起身边衣架上的风衣。

  “笨女人,叫你没听到啊,过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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