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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借沾水的理由,她逃命似的躲到屏风后头去,这才发现除了浴桶里的脏水外,他还另外留了些水在提水的木桶里。

  看样子他早就知道自己没法儿洗自己的上半身了。

  吸气、再吸气。春日告诉自己别想太多,换个观点来想,姑且不论他个性如何,现在的他也只是个受了伤的人呀!先前她不也用嘴替他把毒吸出来了!

  “你拧个水到底要拧多久?”

  哇!他在叫她了!春日回过神来,赶紧从屏风后头走出来,“好了、好了……”

  就算她刚才不断给自己打气了,但真正站在那雄伟的体魄面前,她还是心口儿“怦怦”跳个不停,热气轰上脸颊,更丢脸的是,她发现自己的目光竟无法控制地黏在他身上,移也移不开。

  她满脸通红地伸出小手,颤巍巍地抹上他胸膛——

  “喂!笨婆娘。”

  他的声音好近好近,春日低着头,很不自在地应道:“嗯?”

  “你的脸像猴子屁股似的,哈哈……”男人竟然笑了起来。

  什、什么猴子屁股?!生气加上难为情,春日的脸涨得更红了,她懊恼地反驳:“你乱说!我才、才没有哩!”

  “没有?你当我瞎了啊?”男人不客气地伸手捏了她脸颊一把。

  怪怪!没想到这笨婆娘的脸软软嫩嫩的,捏起来还挺舒服的!

  “啊!”春日怪叫出声,“你、你、你!你做什么捏人家啦!”“本大爷高兴!”他又朝她另一边脸颊捏了一把。

  “我、我不理你了!”自知敌不过他的“魔爪”,又气又恼的春日急忙躲到屏风后去换水,心里是直骂着这人真是有够讨厌的。

  什么猴子屁股?!好难听哪!她的脸才不是什么猴子屁股呢!讨厌!明明就是他害的,还敢笑她!

  折腾了一晚,又被他捏了好几下后,她总算把这位世上最难伺候的病大爷的身子给擦好、药也上完了。

  男人的事张罗好后,她还得拖着疲惫的身子,拿着木桶偷偷摸摸到井边打了些水,提回春香小居一楼的内堂里,随便擦完身子后,她觉得更累了,浑身像摊软泥似的,就连走回房的脚步都有些不稳了。

  一进门,她看见男人盘腿坐在床上,一副闭目运功的模样。

  她没力气再搭理他了,懒洋洋地将两个长凳并在一块儿,又从橱柜里拿出一件薄被,吹熄油灯后便迫不及待地往凳子上头一躺,不一会儿就睡得又香又甜了——

  男人运功行气一回合结束后,睁开眼,室内已是一片幽暗,不过从窗棂外洒进来的月光,就足以让他这样的练武之人看清室内的情景了。

  真是的,瞧那笨婆娘睡得简直跟死猪没两样!

  家里三个兄弟,就属他看起来最魁梧、强壮,也最有阳刚味儿。窑子里的姑娘见着了他,头一个反应定是双眼发亮,巴不得能立刻与他云雨一番就连师妹也是毫不避讳地向他大胆示爱。能够在他面前睡得又香又甜、而且毫无防备的,大概就只有这个笨婆娘了!

  男人下了床,走近长板凳,一只手摸着下巴研究她——

  “胆小又笨!被我唬个两句就吓死了!”不过那副睡得又香又沉、看起来很笨的模样倒也挺可爱的。

  男人一时兴起,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戳她脸颊。

  睡梦中,她被扰得不耐烦了,挥手外加咕哝一声,“别、别吵啦……”翻了个身又继续睡她的。

  这一翻,令她险些从长凳上摔下来,幸好男人反应快,连忙蹲下来,用胸膛和没受伤的那只手稳住她身子。

  温温软软、轻轻又香香的身子靠在他身上,让他泛起了奇异的感觉,而正当他在纳闷着那种无法解释的感觉是什么时,又一阵热气从下腹上涌,涌得他胸闷心热。

  “有没有搞错?我竟然会对这笨婆娘……有欲望?!”男人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像烫手山芋似的连忙将她熟睡的身子移回原来位置。

  而她原本是侧睡的,被他这一弄,变成了仰躺!衣襟松了,小巧浑圆的胸脯正规律地起伏着。他越看越刺眼、越看胸口越热——

  男人站起来,焦躁地来来回回踱步着,嘴里还不断念念有辞,“伏威啊伏威,你是男人,再正常不过的男人,你怎么会对个笨丫头有欲望?难道你有恋童癖不成?!”虽然他口里老嚷着要将她先奸后杀,但其实那只是他的威胁伎俩而已啊!

  啊!对了!一定是他受伤后一直在这无聊至极的地方,闷坏了,才会有这种不正常的反应,只要他的伤赶快养好、赶快离开这无聊的地方就没事了!没错,就是这样!

  事不宜迟,明儿个干脆差笨婆娘送个消息去给老二,叫老二差人来接应他好了!

  就这么办!

  鸡鸣声中,春日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看原来天已经亮了。

  往床的方向瞧去,她瞧见那男人呼吸规律均匀,似乎睡得很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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