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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扬起眉,司徒文渊听完他的话,果真低头问辛掩月,“月儿,长安城第一名妓是谁,你知道吗?”

  疑,被拆穿啦!

  轻吐银杏,辛掩月眼珠子一转,反应超快的装傻,“我哪会知道长安第一名妓是谁?”闺秀报仇,立刻不晚。辛掩月头往旁倾,一脸“xxx”相的反问杜十全,“杜大爷,你知道长安第一名妓是谁吗?”

  “不就是绿莞净吗?”话出口,才为时已晚的发现他又被辛掩月耍了。瞪大眼,他小心翼翼的打量瞬间噘起嘴的幻珠,大叫,“月姑娘,我会给你害死!”

  辛掩月哪管他的死活?早笑得花枝乱颤,歪倒在司徒文渊怀里了。

  “幻珠……”甫下马,幻珠就给她吃排头。硬是往他胫骨一踹,扭头跑了开去。

  真是无语对苍天。杜十全拉不住她,回头少不得又要数落辛掩月几句。

  跟在他们之后抱掩月下马,将缰绳交给马童,步入广兴客饯,司徒文渊快手地掩住掩月的樱桃小嘴,制止她再逞口舌之快的表示:事情到此为止。

  “好啦!别再斗嘴了,进去吧!”

  “是!”眼尾扫到幻珠越跑越远,杜十全面色犹豫的启齿,“少爷,长安城里人多混杂,我担心幻珠有事……”

  挥挥手,司徒文渊打发心猿意马的伙伴离开。“去吧!别走太远。”不等他躬弓身答应,就直接带着辛掩月进入客栈。

  上到二楼,店小二旋即过来打招呼。

  “客倌要点什么?”

  “马奶酒两碗。”

  “奶酪、馍馍各来两份。”不等司徒文渊同意,辛掩月抢先说完。

  “你啊!就是爱吃这些小零嘴儿,难怪不长肉。”打发小二下去准备,司徒文渊转头,疼爱地薄责她。

  “谁说我不长肉,每天跳舞,早把吃的东西都消耗掉了。

  我吃的才多呢!”绉起鼻梁,辛掩月微微抗议。

  “跳舞?我怎么没听说过档子事?你在学跳舞?”这倒让司徒文渊诧异了。

  “这是持国公主交代的啊!她说姑娘家连基本的不会,将来如何取悦良人、主子?所有住在持国府的丫鬟、小婢,总要受苦受难的学上好一阵子呢!”喝口小二端到面前的马奶酒,辛掩月无所谓的解释道。

  母亲究竟搞什么鬼?他听都没听说过持国府的丫头、婢女需要学什么捞什子舞蹈的,难道她背着自己,偷整辛掩月吗?

  脑海思绪奔腾,司徒文渊边想,边拿起海碗就口,“咕噜”

  地把碗内奶酒灌进嘴里,带点油腻腥味的酒奶刚咽下入腹,手中的碗也在瞬间跌落地面。“喱唧”几声脆响,摔满一地瓷渣子。

  事情发展快到让辛掩月来不及做反应。

  眼见藏青的颜色,从司徒文渊手掌快速爬上他脸庞,不用看,被衣裳遮住的部位,肯定更加壮观。

  没两下,司徒文渊已经疼到翻倒在地,手捉住咽喉,痛苦地在地面上打滚。

  辛掩月无法眼睁睁地的看他受苦,什么也不能做,她急得跳脚,失声尖叫,“司徒哥哥,你别吓我……求求你们,快请大夫来,快请大夫来呀!”想要捞住他的手伸不到半空,司徒文渊抽搐两下,便肌肉僵硬、面容发黑、七孔流血,当场暴毙死亡。

  辛掩月吓得脸都白了。

  仆倒在地,她双唇颤抖,发狂似的想渡些空气给他,还没贴近,便给一道强硬的臂膀扯住。

  发声者神色凝重且不带任何感情的的警告她:

  “月姑娘,少主身中剧毒、你这么做,连你也会中毒的。”

  阻止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被鼓噪声招回的杜十全,还有一发现有异,即立刻现身的其他护卫。

  “小姐!”连带被杜十全硬抓回来的幻珠,一听之下非同小可,立刻飞扑过来拦住辛掩月退向一旁,她被司徒文渊骇人的模样吓得不敢吭气。

  “可是他……”完全无法接受司徒文渊已死的讯息,辛掩月呆了、傻了。八年前血洗辛家堡的一幕,再度在她眼前重演,她的眼眶挤不出半滴水来,为司徒文渊流下悲怆之泪。这难道就是哀莫大于心死的写照?

  “少主死了,真不敢相信这是眨眼间的事。看来这毒性不浅……”杜十全晦败的脸,有着说不出的懊恼,他呆然沉吟,压根顾及不到辛掩月的感受。

  主子死在死士面前,护主不周,他们全体陪葬都难辞其咎。

  他在其他九名握紧拳头、悲愤难当的伙伴眼中,看到相同的决心。待尸身护送回庄,交给持国公主,他们非得来上一招集体殉葬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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