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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大唐的教条有教导你‘道歉”是盯著人家的襟口说吗?”不痛不痒的抹去血渍,推开紫凤凰扑过来想要为他止血的身体,袁灭讪笑道。

  “我--是男人,你……不可以--”结结巴巴的尉迟涟漪以为他会一事劈了她。毕竟她反抗他了不是吗?强盗头子不是都足随心所欲、残暴不仁,对反抗自己的人不留情面,随时可以杀人如麻的吗?他为什么例外?满眼霜雾的尉迟涟漪困惑不解的瞅著他。

  “男人?我不是那个没脑袋的纰袴子弟。骗人的把戏骗骗小孩子还可以,在我面前算是班门弄斧了。”手臂一转,他让尉迟涟漪背靠著自己,偎著宽阔的胸膛而立;浑厚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尉迟涟漪的耳朵上,警告她的声量刚好够传人每个在场之人的耳里,“不许你试图咬舌,只要你轻举妄动,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同伴的忌日。”

  “这……尉兄……”被树雷霁抓住手腕,瘫在他脚边的西门豁,眼眸闪烁著哀求。他可不想不明不白死在这群土匪手里,只好拜托尉连别再乱来了。

  西门豁今日被吓得不轻。

  尽管尉迟涟漪有多恨受人摆布的情况,多想做什么反击他以维持她尊贵的尊严,她都不能连累“无辜”的西门豁为她受死,毕竟是她害他陷入如此进退两难的窘境的,她有责任确保他的平安。

  牙一咬,她闷声颔首,示意袁灭她将不再寻死,要他不再要胁她了。

  满意的在她颊穴上印下一吻,袁灭低语,“告诉我你的名字。”尉迟涟漪身体僵硬,拒绝回答。

  “说。”加重手劲,袁灭唇角抿成直线,看来像是大动肝火,怒气腾腾。

  噢!他干嘛不直接杀掉她来的爽快?

  尉迟涟漪冷凝的心,再度在他傲慢无理的挑拨下溃败,腰际一缩,避开他捏人很痛的手,恨不能用眼睛杀他千千万万次。

  “涟漪,尉迟涟漪。”孱弱的尉迟涟漪终究抵不过他的蛮力,要死又死不成--她相信他会一直用类似刚才令人脸红的手段防止她再次咬舌自尽,也相信她要是咬断他的舌头,他的手下会把西门豁拆得血肉馍糊,更坚信他威胁要杀西门豁的话并非玩笑。莫可奈何的尉迟涟漪只有乖乖投降,暂时屈居在他的淫威之下,报出名字。

  “涟漪?船过水无痕,令尊是依此替你取名的吗?”袁灭忍不住好奇,多奇特的名字呀!

  不!尉迟涟漪相信,娘亲同意父亲取这名字,是他们双方都希望对彼此的感情可以舱过水无痕,激不起阵阵涟漪--就像她是尉迟府多余的千金一样。淡淡的苦笑梢纵即逝,快得连袁灭都来不及抓住。

  抱起她,他继续脚下行程,坚毅无情的心却无法对尉迟涟漪睑上的苦涩视而不见。“为什么苦笑?”

  “女人最重要的名节已毁在你手里,你还想干嘛?难道你连我的喜怒哀乐都要掌控?太霸道了吧你!”尉迟涟漪再也受不住,气苦的拳头落入袁灭胸怀,晶莹的泪珠,潸潸飘落。

  “不许哭。”拭去她脸上的泪珠,袁灭的声音闷闷地。“还有,我本土匪,生性霸道理所当然,你落入我手,自然要有此认知--掠夺是盗匪的本性,我要你哭你就哭,要你笑你就得笑。”露出狰狞的表情,袁灭十足匪类式的蛮横,让人不寒而栗。“你该庆幸,你碰到的人是我。”是的,尉迟涟漪是该称幸。没有一个土匪有耐性对著如花似玉的大美人“谈天说地”,他们时兴的是更直接的肉体享受--不管是否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关意愿,当一个土匪要一个女人的时候,是非常残酷且没有人性的。

  见过不少世面的尉迟涟漪,必然知道这点,了解挣扎无用,只会更加深他的掠夺,遂不再反抗,默然忍受他的跋扈。

  自此,在旁凑热闹摆人场、一直未参与意见的君不回等人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让头头“情绪失控”的小男子是位姑娘家--而且还是黄花大闺女。这下可好玩了。面面相觑的视线,充满兴味。

  几个不安好心的坛主,瞧瞧这个,瞥瞥那个,均坏心的想:头头要是想将她据为己有,寨里的日子断然不会过得太无聊。

  头头、紫凤凰、札木耳还有现下才知道尉迟涟漪是女儿身、目瞪口呆的西门豁和尉迟涟漪本人,日子没搅和到一团糟是不可能的,太让人拭目以待了。

  “寨主,让札木耳抱她就好,免得弄脏你的手!”尉迟涟漪既然是女人,更该先除而后快。

  紫凤凰决定抽瞎她的勾魂眼,省得寨主的魂魄被她勾去。

  “喂喂喂,紫凤凰你别欺负人喔!寨王尊贵,俺老礼就下是人,可以用来当苦力;你把俺当面团蹂躏呀!”追到紫凤凰跟前,札木耳跳起来疾呼抗议。

  “客气,我当你是猪狗不如的东西,面团?你长得还不够自哩!”奋力踩他一下,满肚子怨气苦无地方发泄的紫凤凰越过一行人,施展轻功远去。

  “呜……俺心爱的紫凤凰居然说俺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俺不要活咧……”趴在同僚肩上哭诉,札木耳沮丧得想撞墙。

  “乖!不哭、不哭。”带著笑意,铁彧腾出一只手,虚情假意的安慰札木耳。被安置在袁灭怀里的尉迟涟漪瞠大眼睛,闷不吭声打量这几位自诏“强盗”的江湖男子,浑沌的心,开始流离,她仿佛可以预见自己日后的苦日子。

  苗民总是热情如火的对外来的访客展开欢迎的臂膀。

  可惜每天沉浸在欢乐气氛中的尉迟涟漪,内心饱受誓言与感情的煎熬,纵横交错成一张浓浓密密的网,网得她失去自我,也网得她痛苦难耐。

  解不开心结,使她难以心平气和的态度对待袁灭,更敞不开胸怀面对早已视她为自己人的苗族同胞。

  她是让袁灭抓回寨里解决需要的不是吗?至少带她回寨的第三日,袁灭就已经赤裸裸的表现出他对她的渴望。他非常诚实且不改霸气的告诉她,他要她侍寝,不过先决条件是尉迟涟漪得无把自己“弄乾净”才有资格上他的床。

  原来急色鬼有超乎常人的洁癖,尉迟涟漪冷哼出声,叛逆地撇开睑去鄙视他。

  她再宁死不屈,袁灭还是有本事不顾她个人的意愿,替她做决定。

  对她倨傲的反抗视若无睹,直接将她连衣带人的扔进水塘里,他像个出战沙场的大将,只管下达命令道:“没见过比你更脏的女人。给我待在池子里,乖乖的洗乾净再出来。”白衣对开,露出泰半深麦色胸肌的肌肤上,浮著一层薄薄的水气,想是抱著尉迟涟漪在寨里认识环境,运动过量的成果;至于避免曝光过度的一半布料则沾满尉迟涟漪用来遮掩、伪装水嫩雪肤的黝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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