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黄朱碧 > 暴君悍妃 >  上一页    下一页


  山林里遍住狐仙,魔魅蛊惑路人的传说,她会不会是……

  陆元培越想心里越毛。再瞧瞧冰心的衣着装扮尤其不像个“人”,翻山越岭,谁会穿得那么娇烧妩媚?除非她不必用脚走路。

  “妈呀!”陆元培惨叫一声,拔腿就跑,无论冰心在后头如何声嘶力竭的叫唤,他终是连头也不肯回。

  “活见鬼了吗?”冰心了解地低头自审。“我看起来很可怕吗?”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误?

  曙光险露,是一个深邃微白的苍茫时刻。

  豫衡枯坐在太师椅上,足等了两个时辰,犹不见沃昶出来用膳。

  “他昨晚一夜都没回来吗?”低声斥责沃昶的贴身侍卫,语调中杀气腾腾。

  “有回来,只是晚了点。”侍卫仇雁申忠心耿耿地挡在门口,不许任何人进去打扰沃昶安寝。

  即使豫衡贵为护法,亦无法获得通融。

  “上哪儿去?”他有权知道沃昶的一举一动,豫衡问得趾高气昂。

  “教主没有交代,属下不得而知。”仇雁申一年多来,从未有片刻稍离沃昶的身边,只除了昨夜。

  豫衡深知他眼中只有沃昶,视沃昶的安危为己任,这么一个黏乎乎的跟屁虫,会没跟着出去?骗鬼!

  “让开!”他要进去亲自责问沃昶,为何背着左右护法单独行动,他不知道他身系着巴国王族的安危吗?

  “护法见谅,属下碍难遵命。”

  “不怕我杀了你?”在沃昶所有的亲随里面,他最恼怒仇雁申和国师霍雄,因为这两个人最“愚忠”,也最敢跟他大小声。

  “为人臣子,护主安危,原是天职。护法若不能体谅,属下亦无怨无尤。”

  “好,我现在就成全你。”豫衡佩剑抽出,直抵仇雁申颈项——

  “在我寝宫杀人,你也太目中无人了。”沃昶话声未歇,银镖已至,迅雷不及掩耳地击中豫衡的手腕。

  力道运用得恰到好处,既能不伤到豫衡,又能逼他收剑。

  “我不过是唬唬他而已,哪里就真的杀了他。”豫衡长剑入鞘,面不改色地横了仇雁申一眼。“秀女已在‘子戌楼’等您多时,这事我昨儿个就跟你提过,你好像全没放在心上?”

  沃昶浓眉微扬。“芝麻小事何必慌慌张张?雁申,传令下去,叫她们统统撤回去。”

  “不行,这次选秀是老皇爷特别交办的教中大事,你非去不可。”豫衡粗鲁地把仇雁申推到一旁。“走吧,为你选妃是我的工作之一,希望你别故意作对。”

  “什么时候你也兼任大媒婆?”沃昶仰头叹了一口气,露出受刑人特有的无辜表情,无奈地步出寝宫。

  子戌楼外的广场,繁花怒意盛开,阵阵和风送暖,撩起十六名秀女丝绢裙裾,由远处观望,真是一幅美得十分心旷神怡的画作。

  选秀的仪式盛大而隆重,前后二十四次,次次均是如此,绝对马虎不得。

  沃昶好整以暇地安坐于王位上英姿勃发,威凛慑人,但目光却是疏懒飘忽的。

  十六名如花似玉、百里挑一的秀女,依序向前察报身世背景,并展露娇容,希望博得青睐,只可惜沃昶兴趣缺缺,根本视若无睹,看得一旁的豫衡急如星火。

  “如何?”他已经问第十五次了。

  “不好。”沃昶很配合,他每问一次他就答一次,一点也不嫌烦。

  “你是存心让我交不了差?”他平时脾气挺好的,碰到这几乎每月一次的“例行公事”就会走样了,非仅浮躁易怒,而且常忘了谁是主子谁是部属,动不动就和沃昶大眼瞪小眼。

  “注意你的措辞。”沃昶霍然起身,面向右护法吉石上人。“到‘清凉寺’听禅的事都安排好了?”

  “是的。”比起豫衡,吉石上人要善解人意多了,他从不顶撞沃昶,也不一天到晚唠叨的要他以族人为重,反而处处迎合他,顺他的意讨他的欢心。

  像这次赴寺中听禅,就是他精心张罗的。

  豫衡一听到沃昶又要去和那劳什子和尚念经讲“疯话”,脸面刹那间换成铁青色。

  “不准去!”情急之下,他又出言无状了。

  “偶尔散散心有什么要紧?你没注意到教主这阵子积劳太过吗?”吉石上人预先已备好快马上让沃昶可以速去速回,免听豫衡的罗嗦。“教主,请。”

  “唔。”沃昶故意漠视豫衡怒目欲裂的焦灼样,语调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胛。“我一个时辰后便回来,教中事务偏劳你了。”

  “喂,不可以呀,你们!”尽管他暴跳如雷,还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绝尘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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