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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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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说这么恶毒的话? 昨夜她一直在思考自己是否把李维奇的角色扮演得太过火了。她对当男人的定义竟如此扭曲,竞予自己残酷的借口。不,事情不是这样。就算扮演粗野的男人她不人会如此对待他,如果他是她预料中的开拓英雄。 但他却是那个黑发陌生人——酒店中以及她梦魔中的男人。从那一刻起,一切都改变了。结果季若亚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她对待他很残酷因为他搂住酒店中的一位红衣女郎亲吻,害她回到房里作噩梦,这都怪那个季若亚。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不公平的。所以在今天来到客栈的路上她一直坚定地告诉自己,不管有多困难,她都要大方地走是季若亚的房间,把他当作是落难老英雄,她会对他直话直说、态度恭敬及容忍。季若亚是人,应该受到这种待遇。他比她想像中要年轻三十岁并不能怪他。他长得这么帅也不能怪他,她很不情愿地想道。他长得这么结实,眼睛这么深邃…… 她诅咒一声,当下决定第一件正事就是停止把季若亚当作男人看待。她是李维奇,堂堂一个赏金杀手是不会去列举另一个男人的优点,除非这种优点可以帮她找到白约翰一干人,比方说强壮、狡猾、枪法快、有大海捞针的能力,她需要注意的是季若亚是否具有这些特质,而不是他长相如何。重要的是要找到白约翰。 就这么决定了。玮琪深深吸口气,举起拳头用力敲门。 “你不必把门敲垮。”里头有声音在嘀咕。“进来吧,门没锁。” 直话直说、态度恭敬和容忍。她坚定地提醒自己,然后打开了门。 她愣在那儿。季若亚正光着上身站在洗脸台那边,头披了条毛巾。他不经意地瞥她一眼,她便注意到他右颊有刮胡霜泡沫,左颊已刮得清爽,他的长发直披到肩头,抚弄他汗湿的肌肤。她怔怔地瞅着他,他便抬手摸摸头发。“不太像军人的头发,是不是?” 你只要想着落难的英雄,玮琪着急地想道。糟老头子。 真像罗马的大力士。 停!“我……我以你已经准备好了。”她说道。“你叫我天亮过来的。” 他耸耸肩。“昨晚太晚睡了。” “你可以迟到,我就不行?”她仍是痴痴地望着他。 “天亮比两点钟不明确,”季若亚略带嘲讽。“不过如果你会高兴,我倒愿说我迟到了,咱们就扯平了。” “我不想再跟你争辩,季先生。” “很好,因为这一回你赢不了。” 他的话似乎在暗示昨天她在言词上占上风仍因为他让步。她早就为自己昨日的行为愤恼不已,这个进一步的证据显示她的确伤了他,她心中更加羞愧。她不想再起争执,便紧闭双唇,却仍瞅着他有节奏地刮着颈部结实的肌肉。 “你是希望我会割破喉咙吗?”他斜睨她一眼。 玮琪一惊,别过目光,低头看地板。“当然不是,我……” 她挺直腰杆。“我是说……我不希望劳驾女仆来收残局。” 他哈哈大笑。“小子,你这小子果真是乳臭未干。” “我没问你的意思。”她不能让这人占上风。她得找到平衡点。此时她的难题在于如何在他光着上半身时跟他保持目光接触。她别开目光,走到窗口,想看外头的街道。而窗户似乎从来没洗过,但至少窗户没有结实的胸膛和灰眼睛…… “你是当真打算跟我同行喽?”他问道。“你确定你会很安全吗?” 玮琪一惊。安全?她望向他。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或是起疑心?“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得跟一个懦夫及不负责任的人在一起。”他故作轻松,眼中却有戒备神色。 听出他不是疑心她是女人,她如释重负。“伊里信任你,这样就够了。” “你当真喜欢那老头是不是?” “我们一直是好朋友。” “我跟他以前也是好朋友。”他口气中不带一丝嘲讽。 “在出发前,我得回去向伊里告别。我刚刚出门时他还在睡。” “他说这几个月来你一直无掌握白约翰的行踪。” “是啊,他好像消失了似的。” 季若亚脸上有一丝不以为然,但他只淡淡说道:“他一向很狡猾。” “伊里把他对你做的事告诉我了。” 若亚下颚肌肉抽动了一下,不知是因为那不愉快的回忆,还是因为不高兴伊里告诉她。她怯怯地说下去:“伊里还提起……拉洛米堡的事。” 若亚眼露凶光,玮琪自顾自说下去:“你想……我是说我们是否可以查出姓白的下落,如果我们往——” “不!”他打断她的话。“绝对不会!白约翰已经死了,到拉洛米堡根本没有用。” “可是——” “我说不成。” “喂,”玮琪想安抚他。“我知道对你而言很困难,但如果——” 若亚倏地贴近玮琪的脸,她本能地往后退。“我再说一遍,我不去拉洛米堡,要去你自己去。\" “算了吧,”她挤出这么一句话。“好吧,我很抱歉。” “不必了。”他转身抓起毛巾擦掉脸上的一些泡沫。 “我昨天说过了,我们不必喜欢,只要找到姓白的就成。” 玮琪畏缩了一下,被他的责难刺痛了。他误解她的意思了,但是解释只会使事情更糟。“我需要跟你谈谈……谈谈如何进行工作。白约翰有几个同党我们也得消灭:柯瓦尼、葛迪,另外还有一个人我不知道姓名。” “我只要姓白的,”若亚咬牙说道。“其他的人我才不管。” “可是他们是凶手、强——”她原想说强奸犯,却又改口了,她也不知是为什么。“强盗。要给他们一些惩罚。以维护公理。” “公理,”若亚冷哼一声。“说得倒好听。” “你不信?” “我只信一件事,公理很可能是瞎了眼睛,也可能既聋又哑。” “你是在为自己的清白抗辩吗?” 他目光严峻。“我没在抗辩什么,李维奇,”他说道。 “如果你想保持牙齿完整,最好注意一下你那张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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