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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强盗之间毫无仁义可言。柯瓦尼可能是因为葛迪赶不上而抛下他先走。”

  “特别是如果他们事先就跟白约翰约好。”玮琪自言自语地站了起来,不自觉地摸摸腰际的枪,她很兴奋。

  “不管是谁留下的足印,我们都得赶上他。如果是葛迪。而且是一个人。会比较容易得手。”

  “一步一步来。”若亚说。“他还领先三天,可能在任何地方。”

  “骑跛马能有多快?”

  “他至少可以去换马,说不定是到农家,也说不定他已经到里岩了。”

  玮琪蹦绷着一张脸。如今她既然认为葛迪唾手可得.就不太高兴若亚唱反。“咱们上马吧。”

  有片刻间她有个奇怪的感觉,若亚好像想反对似的,但她随即又认为这种念头很无稽。他一定跟她一样急着找到白约翰才对。

  “记住,”她说。“我要活口。我要问他一些话。”

  若亚扬眉。“就像你处理史、詹两人一样?”

  她不答。

  “抱歉,”若亚说。“这不公平。”

  “得了。”玮琪策马向前。若亚的怒气已够她心乱了,他的同情心?她可受不了。

  幸好整个早上他们都相安无事。到了中午,他们并未生火,只是吃牛肉乾裹腹。

  到了两、三点钟,若亚又停了下来。这回是检视一条山漳东方一百码处被践踏过的草地。若亚判断葛迪曾在此扎营。

  “我猜他至少在这儿待了两天,”他说。“他终于决定让马休息。

  “有用吗?”

  若亚走了几步,蹲下来检视地面。尽管两人关系时好时坏,玮琪还是忍不住钦佩他的技能。他那样子活像是葛迪留下一张地图的。

  若亚起身走回来。“马儿状况好了些,”他说。“可是还不够好,如果骑很远,还是可能再垮掉。”

  玮琪来回踱步。“他骑着跛马努力赶路可能有用意,他可能已跟人约好,不是柯瓦尼就是白约翰。”

  “好像很有道理。”

  “现在他在我们前头多远?”

  若亚耸耸肩。“不超过一天。”

  玮琪忍不住欢呼。一天!何况他骑的马状况不佳。她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我们会逮着他的,莉莎。她暗暗发誓。我们会逮到他,问出白约翰他们的下落,我要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她对若亚说:“我们还在等什么?现在机会来了。还有三个小时才天黑,我们不能浪费时间。”

  令她诧异的是若亚竟摇头。“我们就在这儿扎营,这儿草很肥、水很清,明天一大早上路。”

  “你疯啦?”她一惊。“我们可以赶上他,说不定今天就赶得上。”

  若亚双手插进裤袋。“我们需要慎重计划如何逮他,我们不能把机会白白糟蹋了。”

  “你在说什么?”

  “如果他知道我们在追踪他,他会找个地点偷袭我们。”

  玮琪用力摇头。“不可能,那混帐不可能比我们两个聪明,凭你的追踪技巧,我们可以赶上——”

  “我们今晚就在这儿过夜。”若亚打断她的话。“别再说了。从这里开始我们要处处谨慎。”

  玮琪气得发抖。“谨慎?”她叫道。“我来这儿可不是想学谨慎的,我在追捕凶手,我要不惜代价找到他们,这不是你我之间的协定吗?”

  “没错。”

  “这我就不懂了。”

  “或许我也不懂。”

  她望他一眼,很诧异地发现他眼中有着哀愁。她开始让步了。“怎么了?”她居然关心起他来。

  “这不关你的事。”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回答,但她不肯罢休。“你还是告诉我吧。”她力持话语简短,以免他听出她的关切。“我可能是个混帐,记得吧?我会穷问不舍。”

  他颓然叹口气。“你会的,对不对?”

  她点点头。

  他好半晌都一言不发,她还以为他要跟她呕气了,

  但他又迟疑地说道:“我想不起来大屠杀那天发生什么事。”

  她皱眉。“伊里告诉过我了,可是我不明白——”

  “万一我找到白约翰——”若亚顿了顿,但他再开口时口气还是很痛苦。“如果我找到他,他没有洗刷我的罪名,反倒证明我是懦夫呢?

  玮琪来回踱步。“你不是懦夫,”她激烈地说道。“那太荒谬了,你曾生擒昆其尔,也曾为了伊里而与军方作对。”

  如果她希望他会感激她说这些话,她很快就失望了。

  若亚脸上浮现讪笑。“我受军法审判时你在哪里?我倒不会很高兴有人来为我的人格作证。天晓得,有赏金杀

  手这么杰出的人站在我这边,他们可能会把我们两个都吊死。”

  玮琪脸一红,别过脸去,被他尖酸的话刺伤了。她为什么急着帮他说话?她的口气简直像狂热份子。她跟他一样无法回答他是否为懦夫。“该死!”她固执地嘀咕道。

  “伊里不会叫我跟一个懦夫在一起。”

  “你不觉得说话前后矛盾吗?”

  “什么意思?”

  “你在伊里房中时是怎么说的——十七个人因为为你的自私自利而送命——对不对?”

  玮琪又脸红了。“那时我还不了解你。”

  他的声音冰冷。“你现在也不了解。”

  “说不定我了解,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若亚也开始踱步。“我不需要你说这些鬼话,也不需要你假慈悲。”

  玮琪双手插进裤袋。该死的笨蛋!她并没有假慈悲,可是她也不愿告诉他说她是真的关心他。“伊里说过我们是同类。”

  若亚冷哼一声。“我是该谢他还是揍他?”

  她耸耸肩,声音紧绷。“我也在怀疑。”

  他们怒目相视片刻,然后若亚摇头笑了。“你是个固执的混帐,”他说。“没有很多人敢挺身而出为我说话。”

  她不理会,走到“加拉汉”汉儿,假意要喝水,其实一颗心已狂跳不已。她戒备地瞄他一眼。他已坐在一棵倾倒的树干上,好整以暇地盾着她。“我究竟是怎么跟你扯在一块儿的?”

  玮琪走回来。“那是你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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