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黄朱碧 > 花魁盼盼 >  上一页    下一页


  “赚你自己卖身的钱?”天底下再也找不到比她更见钱眼开,贪得无餍的女人了。豫颢天对她的鄙视不免加深五分。

  盼盼了无愧色地点点头。“你刚才不也嘲笑过我?没错,我就是一个这样低俗的女人,后悔吧?”

  “企图用激将法,让我放你走?”他猝不及防的将盼盼扛上肩头。“我要的东西从不曾失手过。”

  “我又不是东西。”她手脚齐发,拳如雨落,仍挣不脱他的钳制。

  “你当然不是东西,你甚至不是个好女人。”豫颢天不费吹灰之力地扛着她昂首阔步,过西宁桥,达四圣观,一路往放生碑后山御风而行。

  “既瞧我不起,何必要我?”适才在湖里呛了过多的水,此时胃部压在他的肩胛上,痛苦得好想呕吐。

  “这是一个妓女该问的话吗?”到了一座门口立着两头石狮的宅院门囗。他终于缓下脚步,并将她放下。

  盼盼左手腕遭他牢牢钳制住,敌不过他的孔武有力,任他牵入豪宅内。

  门口站岗的护卫疲累地眨着倦眼,陡地认出眼前的主子,骇异地猛抽一口气,睡意全消。

  豫颢天没理会他,兀自拉着盼盼往里走。

  黎明的霞晖自云端射下万丈光芒,将整座绿意盎然、烢紫嫣红的林园烘托得金碧辉煌。

  一条雕龙画栋的长廊自左侧门迤逦延伸至中堂,以她这双小脚,怕要走上一整天才能到达宅院的大厅。豫颢天似乎有意避开什么,揽着她跃上琉璃屋脊,行经六、七处赭黄色斗拱,来到后院的温泉池畔。

  “把身子洗干净。”他臂膀一松,将盼盼直接丢进池中,便拂袖而去。

  “喂!”冷不防地咽下一大口水,发现这水的温度不冷也不太热,恰好可以涤去她这一整晚所有的疲惫。

  和煦的朝阳正是她的催眠散,每天到了这时候,风轩内曲终人散仅剩狼藉的杯盘和满室醇酒的余韵。通常仆妇们还来不及打扫停当,她已呵欠连连。然今日她恐怕得不到酣甜好梦了。

  为了不想太早见到豫颢天那张臭脸,她故意泡在池子里拖延时间。

  奇怪,这园子辽远广袤,怎地一个人影也无?难不成……想着想着,人就来了,且一下来了四个一般大小,穿戴得一模一样的女子。

  “风姑娘。”右首的女子灿笑如花地隔着水池,向她行了一个万福。“我叫小江儿,特地来服侍你沐浴更衣。”

  另外还有小云儿、小雨和小钗。

  盼盼没表示任何意见,由着她们把她扶上池畔,小心但灵巧地替她擦干长发,披上一件薄如蝉翼的水衫。

  “好了。”小江儿笑着说。“把换洗的衣裳给我吧。”

  “不用,这个我自己洗行了。”盼盼紧抓着包袱和湿答答的衣物,像怕被别人抢去似的。“慢着!”盼盼瞪大水眸,难以置信地揪着那聊胜于无的纱袍。“这有穿跟没穿一样,我怎么出去见人?”

  “放心,除了我们四人,你谁也不用见。这是咱们爷交代的。请。”

  “去哪?”盼盼不自在地把所有的衣料全部拉到前面,希望能遮住私密处。

  “离别楼。”

  好特殊的楼宇。宽敞如深邃的大海,不知是书斋或寝房,简单的摆饰,唯一壁橱柜,上头放的全是酒,各式各样各种年分的酒;其次便是一盆雪色百合和一幅水墨画,画着一头盘踞于大草原上,张牙舞爪,雷霆万钧,吟啸嘶吼雄壮而霸气,仿佛欲冲天翱翔的猛虎。

  那双慑人的虎目简直就是照着豫颢天的两只眼睛画上去的,看得盼盼心惧胆寒。

  此时他正斜卧在一张水蓝大床上,透过飘飘乱举的纱缦,凝睇着她。

  盼盼踌躇地僵在原地,与他四目对视。

  “过来,善尽你的义务。”见她仍立着不动,他干脆一把将她拉至床沿。那袭薄纱妖娆而暧昧地泄漏她婀娜滑嫩的胴体,手中的湿衣裳则散落一地,素布中露出一具背心型的软胄甲,原来她穿了“防护罩”,难怪胆敢和那群土匪赌“勇气”。豫颢天会心地一笑。

  一忽儿,盼盼的粉脸泛成可恨的红云。豫颢天徐缓趋近,她张皇地挪往床底。见过无数个男人,从没有一个这样令她神魂俱夺。好像他每一步都会踩在她身上、心上,不知道为何会变得这么无能和懦弱。

  百合的荡荡暗香,在他与她之间氤氲飘摇。

  他的手一下抚向她的胸脯,盼盼陡地冷颤,尚未回神,那充满魅惑的水衫已给撕成两半。

  该来的终究避不过。盼盼不再作困兽之斗,无奈地闭上双瞳,这样至少可以保住她的灵魂,不会一并遭到掠夺。

  “把眼睛睁开。”他要她滟潋的明眸中,满满盛载着他的身影。

  “不。你要我的身体尽管拿去,但我的心,休想。”

  “我说把眼睛张开!”他的手倏地滑至她的下腹,冷酷一捏——

  “啊!”盼盼因为吃痛,两翦秋瞳骇然灿亮,如泣如诉地睇向他。

  “看着我,全心全意。”他强壮而饥渴地俯身吻住她的唇,辗转厮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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