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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唐采楼又羞又怒,那一波波酥人筋骨的暖蹑,像团烈火焚向她的四肢百骸,她觉得身子一凉,外衣和亵衣已被剥除。

  “不要!”她惊呼。

  但她躲不过。两只手腕被狄鹏强行执着,一下子她已和他紧密贴合,间不容发地。

  当他壮硕的身躯,逐次剥除衣物,直到一丝不挂时,唐采楼已然明白,今日的劫难是无论如何避免不了了。

  “善尽一个妻子该尽的本分,把你自己给我。”他吻住她僵凝在眼眶的泪,恃强地命令道。

  唐采楼别过脸,当作不曾听见。

  他也不在意,细细品尝她的肌肤,遂行他焦灼渴望的事。

  他努力取悦她,倾听她如痴如醉却苦苦压抑的嘤咛,继而分开她的大腿,将他鼓胀亟欲发泄的情欲急迫地放人她的体内……

  唐采楼眉头紧皱,逼令自己不可喊出声音,这反使他律动的力量更大。满室是烧旺了的火焰,逐步燎原,终于令两人灭了顶,失了理智。

  巫山云雨方歇,狄鹏便悄然抽离身子,到圆凳上拎起她的衣裳,裹住她裸裎泛红的躯体。

  “起来。”他低声喝令。

  “嗯?”唐采楼耗尽所有的精力,虚弱得只想大睡一觉。

  “我们必须趁夜离开这里。”一把将她拉起,蓦然膘见被褥上的血渍时,他先是一愣,继而开怀粲然一笑。

  呵!那笑,竟俊美若此,她从来不曾见过,这笑足可颠倒众生呀。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却执意缠上她,莫非是前世的孽缘?

  “为什么?”她不想走,不想从此以后成为他的禁脔。

  “不要明知故问。”替她穿好衣裳,转身为自己整肃仪容。

  唐采楼奇怪他的神情怎么能那么泰然自若?那毫不造作的样子,就好像她是他娶进多年的妻,他们之间已不存在任何秘密似的。

  “你玷污了我,还想把我软禁起来?”她低头不去看他令人羞涩的伟岸男体。

  “如果你不够老实的话。”狄鹏深深地注视她嫣红如脂的水颊,在她光滑的额头啄了下。“还有,不准滥用名辞。今晚我只是遂行一个丈夫的权利,姑且当它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吧!”

  “你太自大、太狂妄了。我并没有答应。”

  “我也没有询问你的意思。”他的决定就是必然的结果,唐采楼得无异议地服从。

  “那我的‘一翦梅’怎么办?”那可是她辛辛苦苦一手创立的。

  “有差别吗?”狄鹏戏谑地睨向她。其实谁都清楚,“一翦梅”之所以壮大,和唐采楼的领导统御并没有直接关系,她充其量仅能算是个……呃,精神领袖。

  “你别门缝里瞧人,我在‘一翦梅’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她痛恨他老是看扁她。

  “对谁而言?”他又怒从中来。气她不该把美色当作支配男人的工具。“或者这里有让你恋眷不舍的对象?”

  “没错,这里每一个人都与我肝胆相照,我们之间的情感比起你要深切数十倍都不止。”这世上除了她娘,就属他们对她最好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她有所眷恋,这不也是人情之常?

  “你——”狄鹏醋劲大发,胸口好似被狠力抽了一鞭,右臂凌空挥起——

  “又想打我了?”唐采楼盛怒已极,霍地站起,拧眉凝目地仰视他。“我为什么不可以喜欢、不可以爱?又为什么一定要傻呼呼地等候一个曾经对我薄情寡幸的男人?你说,你有什么值得我爱的?尽管我曾不可救药地倾心于你又如何?

  我怎能预知你的到来不是为了凌辱我,甚至诛杀我?”

  “你现在已经明白了。”他脸上有着受伤的痛楚和黯然。

  “明白什么?”她在他眼中看见自己和往昔一样卑微的身影,不禁怅然泪下。

  “我只感受到一头猛兽横行霸道地强占了我的身子,蹂躏我的尊严,我不明白,在你的认知里,这就叫爱吗?”

  “我可以补偿。”

  “太迟了!”唐采楼断然拉下俏脸。“惹上你狄家算我倒楣,你走吧,从今尔后,我们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不承认。”她不想嫁给他,不想嫁给一个只会找她泄欲的男人。

  “由不得你。除非——”话到口边,他忽地止住。

  但不必言明,唐采楼已猜着九分。“除非我有别的男人,是不是?”

  “你——有吗?”他生硬地吐出最后一个字时,已然后悔。倘使她有了别的男人,又岂会是处子之身,这么一问,对她不啻是重大的耻辱。但他多么希望她亲口告诉他,她没有。

  唐采楼对他真的是彻底的失望。她举起手,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水,大口大口喘着气。

  “有,而且还不止一个,谢谢你解除我所有的顾忌,从今以后我就可以名副其实地当个淫妇。

  “闭嘴!”狄鹏猝然把她抓到跟前,一句一顿地:“我要你永远记住,你是我的人,我狄鹏的妻子。”

  “不要、不要、不要!”唐采楼疯狂地大吼。

  “我要水性杨花,要人尽可夫,就是不要当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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