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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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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敲了门,也问了话,可没人回应——”穆子左谨道李钰不扰民的旨意,尽量摆出低姿态。 “没人回应就代表我不在家嘛,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吗?”少年郎得理不饶人,纵身步向门外,“不管啦,反正我要到官府告你们。” “等等!”穆子左急急拦住他,二话不说便递上一大包银子,“这点小意思聊作补偿。” 少年郎掂了下,乖乖!至少有几十两,足够他半年的花费呐!当下心中窃喜,睨愿着眼角迅速将他五人瞄了下—— 吓?! 虽然天色黝暗,屋内阗黑,他仍一眼就看出当中那个长得十分惑乱人心的男子,十成十是个大“金主”。 得寸就该进尺,进了尺不求丈,乃天理难容。为了顺海阔理,他不慌不忙抛出一朵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不怀好意的笑容。 朱向晚未及等他开口,马上讨好地奉上一只兔腿肉:“刚烤好的,希望你不嫌弃。” “嗳呀!”少年郎双手接过,立刻发出惨嚎声,“你们怎么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兔宝儿给杀了?” “它是你养的?”不会吧!这种野兔满山都是。 “对啊,我养的这只兔宝儿共有二十颗牙齿,胸前一撮雪亮的白毛,尾巴上层是棕色的,下层是黑色的,不信我指给你们看。”少年郎煞有介事地走到放置兔肉的几案上,然后……所有的人跟着他一起怔在那儿。 烤熟的野兔甭说毛发了,连皮都已薰成焦黄,怎么分辨白的、棕的、黑的? 众人默然交换数个眼色,包括李钰都想看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死无对证,只要他们坚持这只野兔跟他描述的不一样,不相信他还能硬栽赃。 不一会儿,少年郎背着大伙的肩胛微微抖动着,接着啜泣声隐隐传出,他口中喃喃叨念着:“兔宝儿,你死得好惨……都怪我人单势孤、手无寸铁,没能替你报仇雪恨,你如果地下有知,就化成厉鬼……” “喂喂喂!小兄弟,你未免太扯了吧?何以见得这只兔子一定是你的兔宝儿?”朱向晚受不了他唱作俱差的演技,白痴也看得出来,他根本是存心想坑他们。 “凭感觉呀,你知不知道我跟兔宝儿朝夕相处了好长一段时间,彼此已经产生浓厚的感情。”他回眸盯着朱向晚的脸,“你一定从没爱过,对不对?” “我?”朱向晚被问得满面通红。 他一生戎马,南征北讨,哪有机会去爱?三十二年来,他始终视宝剑为情人,从没想过红粉知己……唉,思及至此,他益发地面红耳赤了。堂堂一名御前护卫,被个小不点诘问得哑口无言,实在丢脸! “你不必说,我用膝盖想也知道。”少年郎小心翼翼地“抱”起香味扑鼻的野兔,跨出门外。 “你要把它弄到哪里去?”那可是他们辛辛苦苦才烤好的。 “埋掉喽!”他真是神乎其技,一下哽咽,泪水马上溢满两眼,“你们强占我的屋子,弄乱我的住处,还滥杀我惟一的好朋友,难道还想毁尸灭迹。” 唉!说到哪里去了? 他们不过是“就地取材”,填饱肚子,理由充分,动机尤其单纯,怎地被硬栽成大恶魔了。 穆子左深怕他再胡闹下去,会惹火大子,徒然招来杀身之祸,忙劝阻他:“既是我们有错在先,你索性出个价,包括这间小木屋和那只兔宝儿一共多少钱,我们加倍赔偿便是。” 少年郎闻言,喜出望外,立刻喊出他小小心灵里的“天价”:“一百两。” “成。”穆子左当即递上一张百两银票。 可惜了,早知道他们这么好“沟通”,就该多要一点。 少年郎黑白分明的大眼一闪,内心马上又有了新的盘算。 他笑咪咪地将兔宝儿搁回原处,双手一扬,屋内突地浮动一阵醉人的幽香:“多谢诸位慷慨解囊,我就免费奉送一盏烛火,省得你们摸黑吃东西不方便。” 他自橱柜中取出一截指宽的红烛,烛火燃亮后,一缕淡紫色烟雾袅袅升起…… “现在你可以走了。”让这位少年郎多留一时,他们只怕又要损失惨重。 “遵命。”少年郎吟吟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再加上嘴角的两个小酒窝若隐若现,恍如无数个“陷阱”! 若非他贪得无厌,否则还真是个可爱迷人的……呃……对男人似乎不适合用这样的形容词。算了! “公子?!”少年郎堪堪离去,朱向晚和穆子左等人竟面色煞白,两脚虚浮,丹田处涌上阵阵恶意,“我们……中毒了!” 如何是好?在此荒山野地,万一……不只朱向晚,所有的人全心忧如焚,却又束手无措。 “公子……臣……该死。” “可恶!”李钰低呼,霎时风云变色,迅速封住四人的血脉后,便佯装不支倒地。他相信那个少年必然躲在某处偷窥。 好大的狗胆,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得不耐烦了吗? 烛火仅剩一小截,摇曳明灭中,将屋内照映得阴阴森森。 确定他们五人全部昏迷不省人事,少年郎才蹑手蹑脚地返回小屋内,冷静打量每一个人的脸色够不够苍白。 唔,“他”下毒害人的手法是越来越纯熟了,“毒到为先,浅害辄止”。一切谨遵师父教诲:能偷就不要抢,能骗就不要偷,能拿就不要骗。 原来“他”即为怪九婆的小徒弟尹似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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