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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叛!

  罗冠奕感觉自已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严重背叛,如巨浪将他吞噬淹没,再晚一步离开,他怕自己就要掐住紫伶那细长优美的颈项。

  该死的,这些年来,他是那么的相信她,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他最能信任倚靠的女人。

  结果,她却是最做作的那一个,欺骗,犯了他的大忌,还自以为是的发表那套家庭阴影的演说。

  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摊着自己的伤痕,就可以去挖别人的伤口?

  她简直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可恨、最可鄙的女人。

  车子在一栋独栋住宅前停下并熄火,他甩上车门,不按电铃,发泄什么似的,使劲敲打着门板。

  失火了吗?

  门里,正和女伴纠缠在沙发上培养做爱气氛的赵少杰蹙紧眉头,以眼神安抚了下女伴,前去开门。

  果然失火了。

  赵少杰知道人会有很生气的时候,但气到有两把火在瞳孔里烧着,倒是头一回见着的奇景。

  罗冠奕推开碍路的他,像头猛兽闯了进去,待他在吧台随手拿了瓶酒灌了自己满身后,总算见着了沙发上紧揪着衣衫,以半是惊慌半是好奇的大眼瞅着他的女人。

  啊!他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女人。

  “她走,还是我走?”他看向好友,声音冷得足以冰冻空气。

  “当然是她走。”赵少杰没好气的瞥他一眼,转身坐到沙发上,轻柔的帮女伴穿起内衣。

  “少杰,你真要我走啊?”女人不依的撒娇着。

  “乖,甜心,明天我再找你。”赵少杰轻声安抚,在心里哀掉自己原本可以快活的晚上。

  “可是,我可以进你房里等啊!人家今天就想要你——”

  “要你走就走,哪来那么多废话!”罗冠奕气恼地扫落桌上所有的杯瓶。

  玻璃砸在坚硬大理石上尖锐的碎裂声,吓得那女人瞬间花容失色。

  “喏,你瞧,今晚我这儿实在太危险了,你还是先回家吧!”赵少杰微皱了皱眉头,牵着满是惧色的女伴,在门口拦了辆计程车,送她上车。

  待他折返,屋里满是酒香,橱柜里两瓶珍藏,已经惨遭毒手,只剩空瓶发发可危地在吧台上滚动,而罗冠奕正动手开第三瓶。

  “喂!你这样喝,是想酒精中毒吗?”赵少杰眼明手快的抢下他手中的酒瓶。妈呀!是一九九O的勃艮地酒,他心肝中的心肝,宝贝中的宝贝耶!如果再给他那样糟蹋,他马上变脸,将他扫地出门。

  “哼!中毒最好。”中毒了,心就麻痹了,也就不会再有如火焚般的难受了。

  罗冠奕冷嗤一声,随手拿起一瓶已开过的酒,拔了软木栓,将里头的酒直往嘴里灌。

  赵少杰眯着眼,实在看不下去。“好了!别再喝了,没人这样喝酒的。”他将手中的宝贝放在安全的角落,大步上前,试着制止他用酒精谋杀自己。

  “放开我,不要管我……”罗冠奕躲开他抢夺的手,神智恍惚中,手中的酒瓶掉落,碎了一地的玻璃和酒液,罗冠奕盯着 它们,半晌后,抬头看向好友,眼里有着凶狠的愤恨。

  “嘿!你自己掉的,可不关我的事。”赵少杰连忙举起安抚的手势说着。

  “哼!”他又冷哼了声,转身寻找下一个牺牲品。

  “别喝,别喝了,酒精解决不了什么事的,我比较济事点,告诉我比较有用啦!”赵少杰苦口婆心的劝着。

  奈何人家连理都不理他,不但如此,还不小心又碰掉一排杯子,而且要命的,那是他最爱的款式。

  这下,赵少杰忍无可忍,“够了,我和我的吧台都受够了。”

  要顺一头盛怒的狮子的毛,实在太难了,那就硬碰硬的蛮干吧!赵少杰送他一记拳头,意外的击中他下巴,也没遭反击。

  罗冠奕庞大的身躯颠簸地往玻璃酒柜跌去,霎时,酒瓶。杯子叮叮咚咚地直往下摔,赵少杰瞠目结舌,脸红脖子粗,颤抖着食指指着玻璃碎片和洒了一地的酒,因为气到最高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嘿!你自己推我的,可不关我的事。”罗冠奕学他专门安抚人的招牌手势。

  “你……你……你……”

  “今晚是专门来砸你的吧台的吗?不是,我跟你的吧台无怨无仇。”他好心帮他接下去,顺便回答他的问题。

  “那你……”

  “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罗冠奕又自顾自的接话。“老实说,我的心情原本很糟,这么一闹以后,反倒平静多了。”他喃喃说道。

  “你平静我不平静!”赵少杰终于吼了出来。

  罗冠奕转头瞧了瞧酒柜里所剩无几的收藏。“你真那么不平静的话,上头还有几瓶,这种消气的方法挺不错的——”

  “够了!你马上给我离开那里……嘿!慢慢的……”

  赵少杰一脸心焦,仿佛罗冠奕身体移动所带动的气流会将那些劫后徐生的瓶瓶罐罐扫落似的,直到他砰然跌坐到沙发上,才稍微舒展眉头。

  “给我一个足以和毁了我吧台相抗衡的理由,今晚的一切,我就当是上辈子欠你的,不和你计较。”赵少杰坐到另一边沙发,横眉竖目的瞪他。

  “我的女人跑了。”罗冠奕看了看他,干脆地说着。

  “嗯!”就是他又赶跑某个女人了。赵少杰理解地点点头。

  之后,他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四周顿时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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