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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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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江家奴仆爱主护主,否则不至于失了分寸的冷淡对她,但爱护至这般程度? “是谁给了你权利如此对张婶的?!” 江子滔怒气腾腾的推门而入,正巧对上沐浴完后系好衣裳正梳着头的人儿。 “少爷……”雪青一脸惶恐的望望女主人。 “先退下吧!” 凝香示意后,雪青行个礼退了出去。 将湿发随意拨至身后,凝香从容起身倒了两杯云裳适才送上的姜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他。 “回答我的问题。”他瞪了眼面前正徐徐冒着白烟的姜茶,回想起张婶的狼狈样,还有兰儿那双哭红哭肿了的眼,就恨不得将眼前这个兀自悠哉自得的女人千刀万剐。 “回答你的问题前,我倒有个问题。”凝香端起瓷杯轻啜了口姜茶,不疾不徐地开口:“是谁给了你权利这样气急败坏、恶形恶状的盘问我?” 她知道这话出自一个妇道人家口中是有点太过惊世骇俗,好吧,是非常的惊世骇俗,不用看他呆愣住的样子就知道。 但她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卑微的任人欺侮,而她若想由这桩荒谬的婚姻中脱身,光扮演个被吓坏了的妻子角色是济不了事的。 她相信他是一个能讲理的人,但前提是她得取得他的信任。 江子滔再次为她敢公然挑衅而讶然,却不知该如何处理。毕竟他这辈子截至目前为止,从不曾有人胆敢对他如此,除了他奶奶。 “夫人,显然你忘了,我们已经成亲了。”不知该如何扳回劣势,他说得咬牙切齿。 “啊!真高兴你还记得。”凝香微扬秀眉,朝他绽开一抹浅笑,“我想,这也解释了你一开始提出的问题。” “显然你认为成为我妻子给了你某种的权利。”他双臂环胸斜眼睨视她。 “难道你在告诉我在这桩婚姻里,我连这唯一的好处也不该有吗?”凝香握紧杯身以汲取热能。持虎须所需的勇气远比她所以为的还要更多,虽然他斯文有礼,毕竟还是个高壮有力的男人,果然…… “大胆的女人!你在影射什么?”江子滔紧蹙双眉,怒极拍桌。 凝香没有吓到,她瞅着另一杯姜茶因剧烈震动而泛起的涟漪瞧。 结果揭晓,她的夫婿似乎是个不怎么有耐性的人呢! 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直勾勾地望进他眼里,轻声道:“我只是稍微教训她一下而已。” “这叫稍微教训她一下?”江子滔不敢置信的扬高双眉,“你不知道这样会教训出人命吗?” “池溏那么浅,根本淹不死人,而且阿忠也在,根本不会有危险。”凝香状似无所谓地道。 “你说的是什么藉口?” “我说的都是张婶推雪红下水时用的藉口。”凝香沉下俏脸,声音冷如寒冰。 光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听一面之词的人有什么资格来她这儿兴师问罪? 若说这世上有她最痛恨的事,那便是“不公平”。有人生就高贵,有人生就贫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命,每个人也有每个人注定该会有的生活方式,这些是无力改变的。 但是若恪尽本分,每个人都该被公平的对待。 张婶也忒地大胆,这样人命关天的事,她还妄想瞒天过海吗? 满腔怒火顿起,凝香语气一沉,疾言厉色道:“庄里的奴仆丫环,他们都是你的人,事事要仰赖你,你要他们往东,他们就往东不会往西,你身为他们的主子,无法及时保护便罢,难道事后还要偏袒徇私吗?查明事实真相,还下人一个公平原是身为主子的责任。我不知道张婶对你说了些什么,但你看到雪红铁青着脸没气的样子了吗?你看到雪青差点失去亲妹妹的绝望了吗?兴师问罪前请先把发生的经过问清楚。” “你……”江子滔内心霎时翻腾不已。 怎么可能?对她的指控他竟无法招架、无言以对? 两人对视半晌后他才道:“我会去将事情问个明白。” “我会等你。”凝香回以漠然一笑。 发已半干,如厚幕般地垂落身侧,少了雪青她无法为自己绑髻,改天该请雪青直接教她。 急促的步伐愈趋愈近,有过两回经验,她已能认出来人是她那从不敲门便直闯进内室来的夫君。 步伐在她身后顿住,江子滔一言不发,良久她转过身瞧他,他紧抿着唇,满脸阴霾。 “你进门都不敲门的啊?”为缓和他的情绪,凝香开口柔声问道。 “这是我的楼阁、我的房间,我还敲什么门。”他答道,脸色仍旧难看。 “说得也是。”凝香自嘲的笑笑,望进他深邃难解的眸里。又过了好半晌,江子滔艰涩的开口,“我不知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嗯。”凝香理解的点了点头。 “我说的是不只这件事,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事……”刚刚在大厅里,他集合了大部分的奴仆丫环,要他们畅所欲言,然而却愈听愈心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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