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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嗯!你也一夜没休息了吧?反正伤口又不深,不是什么大伤,你回去休息吧!”他说。

  我摇摇头。“我陪你。”

  顺着他的目光,望着自己沾上血迹的白色礼服,血迹已经由红转黑,不知道送洗能不能洗得干净,我想。

  “你的样子看起来真狼狈,“我再买一件新的给你。”他说,似乎知道我的心事。

  “这种对话好像真的夫妻喔!”我脱口而出,话出口了以后,他别具深意地望着我,我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两个人遂沉默了下来。

  “至少回去换件衣服再来。”他打破沉默地说。

  “好吧!”我听他的话,决定回去。

  后来,我才知道麦田的伤口真的不大,也没有伤到内脏,一想起自己那时候如此担心慌张,甚至晕厥的情形,就觉得自己实在太夸张了。

  不过,我向来是最怕见到血的,也难怪自己这么大惊小怪了。

  凶手因为是自家人,也就不提起告诉了,这个意外事件就这么落幕了。

  为了弥补那分对麦田的歉疚感,我几乎每天都到医院陪他。不过,他却愈来愈难伺候,因为不能随意下床走动,精力愈来愈充沛的他无处发泄,就将矛头指向我。

  不是说些疯言疯语,就是要求我做些好笑的事。例如:每天下午,我都必须对他说个故事,如今我已经说过红楼梦、马克白、伊底帕斯、罗生门……甚至逼急了,连杜象和马格利特的生平也得当故事说给他听。

  幸好,他完全像个没有文学气质的人,我以为大家都知道的故事,他也只不过是到达“以前听说过,完全不知道内容”的程度。

  不到两个礼拜,他就出院回家了,我也终于能松口气。

  因为伤口还没有痊愈,我害怕他自己活动会把伤口拉开,于是我必须帮他料理日常生活的一切。

  有一次,他看见我折叠他的衣物,当然也包括内衣裤时,他显得十分惊讶。

  “这个,我以后自己会洗。”他害羞地从我手中抢走他白色的内裤。

  “别好笑了!你伤口又还没好。”我从他的手中又抢回来。

  “洗这么一点衣物不会动到伤口的。”他辩解说。

  “不行!”

  他好像真的很在意,居然说:“那你可以拿去送洗。”

  我笑了出来。“第一次听到内裤送洗的,我又不是没有洗过我爸和小弟的,你干嘛这么在意,难不成你害羞?”

  我一定要取笑他,他才会用力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然后悻悻然地走开。

  最近,我常会觉得麦田是不是因为受伤了,脑子也坏掉了,才会莫名其妙突然在意一些小事情,而且还不时对我投以奇怪的眼神,常常发现他盯着我就发起呆来。

  问他在看什么,他又恢复没事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肯多说。

  “你盯着我看有多久了?”有一回,我午睡醒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他坐在地毯上看着我。

  他因为当场被逮到,作贼心虚地低下头,只说:“我肚子饿嘛!”这样令人好笑的话。

  然而,尽管麦田如此怪异的表现,我还是很满意目前这种和谐的状况!感觉起来,有一点点幸福的味道。

  即使是幻觉也无所谓!我心里是这么想。

  第七章

  十二月就这样悄然从生命中流逝,只是冬天依然存在,有时候冷到产生会下雪的幻觉。

  麦田却完全不受影响,还是一件衬衫、一件夹克就出门了,我则毛衣穿得鼓鼓的,真的像极了胖胖的雪人。

  天气有时候又会突然暖和了起来,就像今天,趁着这样的好时机,我整理了完稿,准备拿去给出版社。

  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们,麦田的伤口已经愈合了,我再也不用当他的管家婆。你们猜得出他第一件事做的是什么事吗?

  没错!就是勤勉地自己洗内裤。

  我的画准备以上下集出版,不久以后,就可以看到上集了喔!

  才刚要出门,电话却响起,我只好又回去接起电话。

  “我是林寅正。”对方很直接报上姓名。

  原来是长头发的水仙花。“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

  “忘了我是你老板吗?”他很聪明地提醒我,要知道我的电话号码,根本是轻而易举的。

  “有事吗?”

  “想藉助一下你女性的经验,陪我去银楼选手饰。”他说。

  “送给秋华的吗?”

  他不回答反而说:“你从头到尾都是问句,到底能不能来?”

  “好吧!看在你是我老板的份上。”

  先交了完稿以后,才和林寅正碰面。

  在三民路上一家银楼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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