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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柳娟娟念在年皋好几回替她说话,好心出声提醒。

  “是、是哦?”闻出气氛不对,年皋的屁股离长凳正中央愈来愈远。

  啪!

  老大手中的筷子,捏、捏断了?!

  “笨蛋!什么这边摸摸、那边摸摸,心痒难耐,你当我是饥不择食的猪呀!”

  暴吼穿越屋顶,直上云霄。年皋哇的一声,捧着汤碗,飞也似地逃离现场。

  原本还怀疑秦贯日为人操守的柳娟娟,对于自己被他归为“饥不择食”才会选择的一类不以为意,反而吐出庆幸的轻慰!

  这样倒好,她在这里很安全,不必担心他辣手摧花。

  虽然只是气话,但是看见柳娟娟对他所言庆幸不已,秦贯日一颗纯情少男心难免受挫,男性尊严大受打击。

  “你那是什么态度,庆幸我不会看上你吗?兴南城里不知有多少女人,巴望着想当上捕头夫人,你实在没眼光!”住她心目中,他就这么没行情吗?

  “男人娶妻纳妾都不见得是真爱她们的全部了,或许初时“人面桃花相映红,六宫粉黛无颜色,我思君处君思我,在天愿做比翼乌,在地愿为连理枝”,把女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疼爱;但后来“红颜未老恩先断”,色衰则爱驰,男人备觉妻妾言语乏味、面目可憎者多如牛毛。女人又何尝是因为真爱,而愿当捕头夫人?”

  语罢,柳娟娟话锋一转,喃喃说出搁在心中的思量。

  “那我得把握你们回来用膳的时辰写稿了……”

  “不必,吃饭时就吃饭!”心情突然恶劣起来,他粗声粗气道。

  又被她反将一军,她不但一脸镇静还说得头头是道,该死!

  人在屋檐下,柳娟娟不得不对“恶势力”低头。

  她轻一耸肩,将笔杆卡在虎口与食指中指的指缝间,拿起筷子扒了一口饭,再配一口香喷喷的炒豆芽,一起混在口中嚼嚼嚼。

  结果,秦贯日的训斥也仅起了一点作用。

  她嘴里的饭菜也不知嚼完咽下没,随即又丢开筷子,抓回毫笔开始写写写,他眉心一拢,就在斥责又要冲口而出时,被理智抢先一步--

  秦贯日,你何苦自讨没趣浪费唇舌,显得你很关心她似的?

  关心她?

  笑话!她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碍于在人前允诺会照顾她,才不得已搞成今日这个局面,他又不是心甘情愿的!

  哼,随她去。

  想晚点吃就晚点吃,一顿饭总不可能拖到睡前还吃不完!

  秦贯日发现,他错了。

  一连十余日,柳娟娟没有一天不把晚膳拖到临睡前才吃完。

  她总是在白饭上放了些配菜,然后边写手稿边吃饭,想到才扒一口,区区一小碗饭可以让她吃上一整夜。想当然尔,饭菜都放凉了,她竟也不以为忤,吃着冷饭冷菜冷汤,眉头皱也不皱一下。

  如此看来,在她眼中,比起手稿与他,食物相形失色许多。

  他原以为她所谓的“看他”,是一举一动都被她死盯住不放,一如豢养在囚笼里的雀鸟供人玩赏,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其实,整夜下来,她的视线几乎都放在纸上,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次数屈指可数,有亦仅是轻轻一瞥尔尔,并未带给他任何被人蓄意窥伺的反感。

  至于他是如何察觉此事……

  秦贯日怔了怔,看清此时此刻的自己正在做什么,心头涌起咆哮咒骂的冲动,却难得忍了下来,还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不吼,只不过是不愿吵了街坊邻居,绝不是不愿打断她专注写稿的神情。

  柳娟娟这回抬首,就见秦贯日立在书案前,她好奇地打量起他的举止。

  “二爷,你饿了?”

  “我?”浓眉一挑。“没有。干嘛这么问?”

  “不然你怎么捧着我的碗?说实在,有点像要饭的乞丐等着我施舍哩。不过,我从未见过如你这般俊朗卓绝的乞丐就是了,要是有,我一定翻出身上所有碎银送他、招待他吃住,雇用他天天让我看够本;要他笑,他就专为我一人笑,要他唱小曲,他就专为我一人唱小曲,那我就不必寄人篱下了。唉……”

  温温润润的嗓音倾诉着所有花痴梦寐以求的心愿,最末还附上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作结。

  秦贯日略略咬牙,他还发现--她说话很诚实,诚实得让人觉得她皮在痒。

  寄人篱下就该看主人脸色,她先是堂而皇之霸占他的房间,后又得寸进尺以最平静的手段缠得他“接收”她,现在叹什么气,轮得到她叹气吗?

  “我在考虑这碗饭干脆拿去喂狗,还会换来狗儿开心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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