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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能不能再多待一下,我再写一张就好。”没有拿笔的左手又揉向惺忪眸子。

  秦贯日双眉绞拧,不悦地睨向她--这女人明明困了还想强撑!

  “你今天写得够多了,去休息,免得脑子愈掏愈空,最后成了个傻蛋。”他语带讥诮,一点也不客气。

  “我只听过脑子愈用才会愈灵活。脑袋空了就补,何难之有;要是钝了,怎么磨?”即使呵欠连连,柳娟娟说起话来仍是有条不紊。

  “顶多再让你写一张,我就回房。”这女人总有一堆借口反驳他,他不想被气到吐血的话,就最好听而不闻,来个“耳不听为净”。

  “好。”她点头应允,瞥了眼窗外深沉的夜色,知道他在官衙忙了一整日,回来还得陪她写稿,心中不免升起小小的愧疚。

  “二爷,我还是不能随你去衙门上工吗?”

  “不行!”秦贯日的目光,移回几上写满先前记下思绪的纸张。

  “你真的不考虑?”

  “不考虑!”

  没得商量,柳娟娟噘了下小嘴,只好垂眸继续写稿。

  顽固!她都保证过自己绝不会打扰他工作,他还是坚持不准。

  到底谁傻蛋呀,若她白天也能写稿,就不必趁夜赶稿,他也就不必大半夜都窝在这里浪费光阴了嘛!高大的伟岸身躯缩在小桌几前,看起来还真有些滑稽。

  但她晓得他其实没有浪费一丁点光阴,他总是在思索如何破案或与年皋研拟案情,有时也会摸本她搁在房里的书来看,总之不可能听见他清闲到喊无聊。

  柳娟娟笔锋停歇,抬眼偷觑全神贯注在公事上的秦贯日。

  他面容凝肃,严肃得有些冷峻。

  最近官衙好像有桩悬案迟迟未破,衙门上下都处于紧绷状态,负责缉凶的他自是不例外,沉凛严肃几乎是他近日仅剩的表情,虽然还是会偶尔怒声吼她快点把晚膳吃完、斥声唠叨她写稿时多披件薄衫、愠声催促她累了就快滚上床就寝……

  好凶的男人。

  不过,她发现他会很凶很凶对她撂下要教训她的狠话,但却没有一次将狠话付诸实行。他应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男人,只是拙于以和缓的言词表达他的关心吧?

  他关心她吗?

  会有人愿意不带目的、不求回报,纯粹地关心一名非亲非故的外人吗?

  尤其是男人对女人,不都是有所求的吗……

  两刻过后,桌案前的人儿已经半眯着眸子,细颈上的头颅频频轻点,呈现陪同周公钓鱼的基本姿势,最后身子往前一倾,粉颊直接贴到桌上,此举也没有因此将睡虫敲醒,就这么趴在桌上睡着。

  她的娇憨困样,全都落入一双漆黑如墨的鹰眸里。

  秦贯日先是皱眉,看着刚入睡的人儿一会儿,原本占据在那双黑眸中的凛冽寒光不知不觉逐渐褪去,霎时柔和了冷峻的脸部线条,如此细微的转变,连他自己也没发觉,

  他信步来到她身边,原想叫醒她到床上去睡,可是一见她睡得香甜的倦容,再怎么心狠手辣之人,也舍不得吵醒这张熟睡小脸,只好退而求其次,轻手轻脚拿开她仍握在手中的笔、拨掉她压在粉颊下的纸,拦腰抱起她。

  他的呼吸间,轻漫着自她身上传来的一股柔和书墨香,怀里的柔软娇躯轻盈得不像话,他眉头又是一拢,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抱一叠纸,要是风大点,她整个人会不会被吹走?

  可是,她瘦归瘦,抱在怀中的感觉却让他出乎意外地觉得舒服,心口仿佛突然填入了什么,刹那间充实了起来,也恍然惊觉往昔的心,似乎有些空寂……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这是什么鬼错觉?

  秦贯日双眉间的沟痕,因纳闷而攒得更深了。

  睡梦中的人儿像是找到了舒适温暖的枕头,螓首直往他肩窝靠去,小手自有意识般,满意地抚揉着他厚实的胸膛,轻吟咕哝的粉嫩菱唇微启,贴向他颈间,想润润唇的香舌,毫无预警刷舔过他颈部突起的喉结……

  看似暧昧挑逗的抚弄,让一向对女人保持距离的秦贯日喉头不禁上下滚动,一股深沉的欲望来得急切--

  他一把拉开两人唇与颈的距离,怔怔地盯着蜷缩在他怀中、睡得毫无防备的小女人。芙颜上花瓣似的粉唇微微蠕动,像是在邀请他品尝,他体内蓦然窜升一股镇压不住的、波澜四起的、难以掌控的、极度渴望的……

  此时,小女人总算找着了个最适意的位子,大半个俏脸埋入他胸膛,先前压住字纸的粉颊印上几个左右相反的黑字,陡地映入秦贯日眼帘--

  “垂涎色眯,心怀不轨”仿佛揭示着秦贯日此刻“兽思”的字体,让他骤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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