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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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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楼中,婆婆安静地坐在一旁,断情庄主难得称赞徒儿,只是语气依然冷淡。 寒月泠静默了会,再忍不住问道:“师父为何要特别针对黄金门?”打从懂事起,就知道师父非常厌恶黄金门,甚至到了痛恨的地步,但是,师父从没说明原因。 “你对黄金门有何看法?”沉声问着。断情庄主望着她,眼光复杂。 摇头。“徒儿并无任何特别的想法,仅知黄金门财势倾国。”对黄金门的一切,全都是师父和婆婆告知的,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了。 断情庄主有些疑心,紧盯着寒月泠,不见她有任何特别的神情,冷哼一句:“你只要记得,你与黄金门有血海深仇,这就够了。” “血海深仇?”寒月泠疑问。师父从不曾告知自己的身世,这回愿意说了吗?“月泠不解,可否请师父言明?” 断情庄主皱紧眉头看着寒月泠。她知道了什么吗? 望着婆婆,见她端坐一旁没有说话,断情庄主冷冷说道:“你只要记住我说的便成,其余的,无须过问太多。” 寒月泠张口欲言,想乘机问个明白。 婆婆突然轻咳几声,引起两人的注意。 “婆婆,您不舒服吗?”寒月泠轻声问了道。 “没什么,不过是一时岔了气。”婆婆还是笑瞇瞇的,一副已然没事的模样。 “我先离开了,没事就早点歇息吧!”见婆婆已然无恙,断情庄主告诫着。“时候到了,我自会将一切全盘告知,听清楚了吗?” “徒儿明白!” “我先离开了。” “徒儿恭送师父!” 婆婆见断情庄主起身要走了,这才开口:“你们谈完了?” “婆婆有事?”寒月泠轻缓问着。婆婆是除了师父外,最亲近也最重要的人了。 “没啥事的,只是想听听月牙儿吹笛罢了。”婆婆笑咧了嘴。月牙儿笛艺之佳,当世恐怕无人能及呢。 断情庄主微皱起眉,没有制止,仅是交代着:“月泠,那你就吹两曲给嬷嬷听吧!还有嬷嬷,听过了就早点回去,夜深了,当心自个儿的身子。” 婆婆轻声嘀咕着:“不就听个曲嘛,哪这么多话?要不让她吹,当初又何必教她?”这个嘴硬的丫头,明明巴不得将一身的绝学全传给月牙儿,偏老爱板着一张脸,弄得月牙儿每回见到她都不由自主地拘谨起来。 “嬷嬷!”无奈地唤了下,断情庄主着实拿她无法。 “知道啦!”婆婆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好啦!你忙你的去吧,我听月牙儿吹两曲就会离开的。” “好吧!” 见庄主离开,婆婆笑开了一张老脸:“月牙儿啊!吹首曲子给婆婆听吧,婆婆要听快活些的,可不许半死不活的。知道吗?” 明明是年纪轻轻的小娃儿,偏偏吹出来的笛声总教人揪心揪肺的,也幸好近来她的笛音有生气多了。 “是。” 眼里看着寒月泠十指轻快按捺,耳中听着美妙笛音悦耳动人,婆婆却不由地轻叹了口气。 寒月泠放下笛问道:“这曲婆婆不爱听吗?那月泠换别首好了。” 望着寒月泠,婆婆眼中有着不舍:“月牙儿怪婆婆吗?” “婆婆何出此言?”疑问。 “没什么。”婆婆又笑开了口:“月牙儿吹得很好,继续吧。” “好。” 第三章 “说什么鸳鸟比翼、彩蝶成双;说什么蒲草如丝、盘石无转,都不过满口荒唐,如梦一场……”清亮的嗓音低唱,似嗔似怨的词曲中仅透着淡然。 才步上台阶,夏侯星便听到一阵轻柔的歌声,听出是寒月泠的声音,心中有股奇异的感觉生起:往日听着月的嗓音清亮,倒还不觉如何,今日听这歌声,倒像是出自女子之口般。 “既然来了,怎不进来?”歌声停,寒月泠语音淡淡,早听出夏侯星人在外头。 “月,方才是你在唱歌吗?我还要听。”跳进无心楼,夏侯星要求得直接。 黑暗中,寒月泠唇角微扬,明知对方瞧不见自己的神情,却仍忍不住好笑。星呵!有时坦白得教人招架不住呢! “月唱得很好听呢!再唱一曲好不好?”黑暗中,隐约可辨寒月泠人站在窗边,只是厚重的帘子,让无心楼透不进一丝光,来过多回,夏侯星对黑暗已较习惯,虽然还是瞧不清眼前人的模样,至少已经可以看出人在哪儿了。 “你当我是卖唱的了?”寒月泠语气轻淡,不显情绪。 “怎么会?外头卖唱的才没有你唱得好。月再唱一曲吧!”宛转幽雅的曲调,再配上寒月泠清脆如玉铃的歌声,教人听了几至沉醉。夏侯星再要求了回。 沉默了片刻,正当夏侯星以为寒月泠不肯时,听到清柔的嗓音再度响起,唱的是一曲点绛唇:“花信来时,恨无人似花依旧;又成春瘦,折断门前柳。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分飞后,泪痕和酒,沾了双罗袖。” 夏侯星听得痴了,他喃喃低语:“天与多情,不与长相守……”上苍就是如此作弄人,只给情、只给爱,却从不肯允诺必会天长地久。 短短几句,歌声停歇,寒月泠没再出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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