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故事汇 > 雷恩那 > 比兽还美的男人 >  上一页    下一页
二十九


  “喂,左边这片是我的,你采那边,别挤过来。”跟孩子争起地盘了。

  男娃没理他,埋首继续忙,且重质不重量,很热衷花色的搭配,没多久已采出满满的一把缤纷,正用一条长草努力绑成花束。

  身为采花新手的邬大爷很懂得有样学样,各种颜色的花都采,就见他在高处草坡上东窜西跃,使出高绝轻功如呼吸吐纳那样自然。

  蓦然间,他双足轻落,闲散般静伫,长身未动,只有头朝身后略转。

  “出来。”脸色倏转阴沉。

  “欸欸,果然是当年独闯武林盟比武大会、一个打遍全场的厉害人物,在下这一手隐息轻功自认还拿得出手,未料人在百步外就被邬爷听了去,这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啊,本以为怎么也能近身到二十步之内。”

  邬雪歌徐慢转身,边道——

  “隐息轻功是辽东叶家的独门功夫,叶家不收弟子,功夫传子不传女,阁下是叶家老么?”双目直视着立在三大步外的年轻公子哥。

  那人抱拳作揖,笑道:“邬爷瞧得真准,在下在家中行五,今年十六,确实是叶家么儿。”

  “你叶家的功夫不俗,隐息轻功更是绝技中的绝技,再下苦功练个十年,或许能近到离我五十步之距而不被察觉,至于你说的二十步之内……”他眉目间不耐烦的神色渐聚,冷声道:“即便阁下练一辈子,也不可能办到。”

  叶家小五闻言搔搔头,笑得倒爽朗——

  “本来是不信的,今日寻到邬爷,也算小小交了手,常言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是这个理,在下甘拜下风啦,欸,依我瞧,我大哥、二哥肯定也非邬爷对手,但他们两人可固执了,还有一大票自觉是江湖高手中的高高手,那些人没那么容易被打发掉的,没见到邬爷真会闹个天翻地覆啊。”

  轰——

  这一下,邬雪歌脸色不是阴沉而已,是瞬间惨青。

  他将肥娃抛给十六岁的少年公子哥照看,起脚飞驰,足下轻功使到极致。

  大庄怕是乱了!

  避开这些年,以为日子真能安稳,却又被缠上。

  那些江湖人、黑白两道的人,不与他一战决胜负,不会干休。

  白道上的武林人士寻他,不少是因他的名头太盛,小小年纪捣了武林盟不说,顶着武魁首的封号却接连两回缺席比武大会。

  他不现身接受挑战实教人不服。

  尤其一些武林后起之秀,根本觉得他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黑道上的江湖人寻他,一半当然也想拿他在道上扬名立万,另一半则是努力游说他入帮入派,大概是因他当年一怒之下将玉镜剑宗闹得灰头土脸,连自家师门都能下狠手的人,战力又奇高,不走邪派着实可惜……之类。

  未进到大庄,外边的炮制药场已然出事。

  邬雪歌赶至时,药场几被完全包围。

  纵目环顾,四周的瓦顶、飞檐和几株大树上都来了人,擎刀持剑、抡棍横枪,男女老少,各路人马皆有。

  怀着身孕的伍寒芝近日较少上山,不是待在大庄就是往药场跑,今日遇上这等奇诡局面,段霙等人里三层、外三层将她护在中间与这些不速之客对峙。

  这批江湖客光杵着不言语,把玩手中兵器和暗器,眼神盯得人发毛,这样岂是办法?不顾段霙阻止,她排开自家护卫们走到前头,甫启声问了句众人来意,有好几人已从瓦顶跃落,一落地就起脚踢翻炮制的锅炉,把层层分类晾晒生药的整排高架也给踹倒,怪声怪气道——

  “咱有个兄弟姓骆,人称‘域外第一血刹飞龙’,一直以来都替域外欧阳家办事,没想前些日子赖以糊口的活儿让人给砸了。听我那骆兄弟说,砸得他没饭吃的家伙就住这儿,褐发蓝眼,操的却是挺正音的中原腔调,不查不知道,查了才知是个人物,瞧,咱把消息放出,江湖上的人都往这儿赶哩,他人呢?当缩头乌龟了吗?”

  “啲,大哥,先别管什么缩头乌龟,您瞧这位什么当家大小姐的小娘子生得可真水灵,远看着顺眼,近看着是养眼,娘子啊,来来,让哥哥我再近些瞧瞧,多看两眼不会少你一块肉。”不仅直勾勾看得入骨,爪子还探近想摸上两把。

  段霙等人怒目相向正要动手,手还没动,一道疾影袭来!

  接下来就听到一阵阵肉身撞上壁墙、骨头碎裂的声音。

  大庄的护卫们只有段霙勉强看清,看到他的邬兄弟、伍家堂招进门的大姑爷乍然现身,挡在大小姐身前,把那只胆敢探近大小姐的爪子硬生生扳断,起脚一踢,那家伙没发出半点声音,因人已砸在壁墙上昏死过去。

  旁人辱他,邬雪歌勉强能忍,对妻子出言不逊甚至想动爪,那是自寻死路。

  他连脚猛踹,异常凶狠,瞳中又窜蓝火。

  真的是眨眼间的活儿,他把跃进药场二十来名自诩是高手的江湖人全给踹飞,药场的壁墙粘着好几具躯体,有的滑下了,有的直接卡出个人形不动。

  “原来是你泄漏我的行踪吗?”

  邬雪歌笑了,笑得教人毛骨悚然,他特意留下一个,最后一个,那个骂他是缩头乌龟的家伙。

  他仅踩断对方两膝,还没踹飞,他可有好多法子想拿对方炮制,就跟妻子炮制百药那样,煎、煮、炒、捣、碎……一项一项施展开来,一定能整得对方生不如死,让自己非常解气。嘿嘿……嘿嘿嘿……

  他的五指缓缓捺进那臭家伙的天灵,对方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不住翻白眼。

  他愈笑愈畅怀,恨极了,所以痛快。

  所以要让这混帐东西很痛很痛、痛不欲生,他的痛快才能翻倍再翻倍……

  “雪歌,够了。”

  低柔且熟悉的声音传来,邬雪歌耳鼓嗡嗡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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