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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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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她的心情正以何种方式震荡着,因为前一晚,母亲炸虾饼时不小心被飞溅的油沫喷伤了,手背、脸颊和颈部都有零星的灼点,虽看过医生做了处理,但天性爱美的母亲还是担心会留下疤痕。 他一定是知道了,才去弄来那株“树芦荟”。 她后来上网查过,那株是日本改良后的品种,台湾进口的数量有限,标价高得吓人。 她惴惴不安,不晓得他如何弄到手,也不晓得他是否花了大把钞票,但是啊但是,他对妈妈好,比对她好更惹得她心悸难平。 无形力量有意无意地掐握着她的心脏,害她有点痛、有点刺麻、有点不受控制了。 时序已由夏转秋,她的生活比以往更忙碌,而忙碌的日子里又多出一个他,不允许她拒绝,又或者她并非真想拒绝。半推半就、思绪还没理清,所以默许了他的介入,慢慢侵入她的生活领域。 宁静的周末午后,低低的引擎声由远而近,慢条斯理地传进小巷。 袁静菱早就听惯那声响,探头往底下看,果不其然,熟悉的重型机车已来到楼下。 男人还是懒得戴安全帽,一头黑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他摘下墨镜,仰起脸庞,黑墨墨的目光很有默契地和她相接。 她听见自己过促的心跳声,眼眸怎么也移不开。 陆克鹏双目微眯,像是在笑,拿出整包香烟凑唇叼出一根,动作帅得要命。 “下来,跟我去兜风。”又是近乎命令的口吻。 袁静菱的杏眼也眯了眯,不自觉地咬咬唇。 “你不愿意?”点燃烟,他老烟枪般地深吸一口,然后从鼻腔徐缓喷出,帅气中再添三分颓废。 二楼阳台上的秀美身影突然消失了,几秒钟后,听见有人打开铁门、扣上铁门、再答答答走下楼梯的声音。陆克鹏扒扒乱发,嘴角不禁勾了勾。 他敛眉,两指捏着烟屁股,再深深吸了口,还来不及吐出,楼下大门已经打开,那女孩来到他面前,出手就截下他指间的烟,扔掉、踩熄,再弯腰拾起香烟扁扁的残骸,丢到大门后的公用垃圾桶里,整个动作精准流畅,五秒内全部完成。 “咳!咳咳……”陆克鹏第一次被自己的香烟呛到,连刚开始抽烟时也没这么“逊咖”过。原来她兴冲冲跑下来不是为了他的邀请,而是要抢他的烟。 袁静菱瞪着咳得满脸泛红的男人,抿唇不说话,那模样像是想帮他,却还在考虑要不要释出善意。 “咳咳……你不喜欢烟味……”好不容易压下喉头的骚痒,他大拇指擦掉咳出的泪花,笑笑看着她。“如果我戒烟,你乖乖跟我在一起,如何?” 袁静菱唇瓣微张,八成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 他很怪,有时严肃、专注得教人心惊,有时候又吊儿郎当,惹得人一肚子火。 他可以用好正经的表情说着戏谵的话,眼神深利,语气倒像心血来潮似地开着玩笑。 摸摸耳朵,又扒了扒乱发,他对她眨眨眼。 “还是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这阵子,你让我上你家,三不五时吃吃饭、聊聊天、喝喝茶,其实就是在交往?” “才、才不是!”该骂他自以为是、不要脸吗?袁静菱的脑袋瓜微微晕眩,全身热气猛地往头顶冲。“是妈妈让你进去家里的,她之前答应让你‘吃到饱’,谁知你脸皮这么厚,几乎天天来,我们……我才不是和你在……交往。”双颊发烫地挤出最后两个字。 他挑着浓眉。“虽然‘吃到饱’,我也没有白吃白喝,我有空就帮阮妈妈搬货、摆摊子,顺便当她的私人保镳,晚些还会过来帮她收拾摊子、护送她回家,而且我还把厨房的水龙头修理奸了。” “水龙头是明祈叔修好的,不是你。”她口中的“明祈叔”姓‘李’,和她们是隔壁邻居,追求阮香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陆克鹏神情一顿,硬辩道:“是我修的。明祈叔在旁边下‘指导棋’,真正操作的人是我。” 她软软哼了声,似乎很不以为然。 这样像孩子在吵嘴,还是情人之间的抬杠?陆克鹏越想,胸口越是奇异地涨满。 究竟被什么东西填满了,说真格的,他也不十分清楚,只觉得……他必须抓住什么、拥抱什么,来确定那种美好的感觉是可以碰触的,而非虚无。 他蓦然出手拉住她,长腿随即跨下车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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