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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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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已非己身,混乱中听她低哑呢喃 “你真把我毁了,我至少快活过……玉澄佛,你不把我榨干,那我只好先下手为强,把你先榨干啦……” 她爱说浑话,嘻嘻低笑。 当她扶住他发烫的胯下徐徐坐落,男与女的喘息声交夹陡起,他头晕眩不止,天地以一种想像不到的方式极端迴旋。 前一刻,他脑子里想些什么都已不重要,连何时放开她手脉、改而握住女子蛮腰,也全然记不得了。 他该感到羞惭。 他坠进魔道,然,这一次不是成为众魔口中珍馐,而是幻化成魔。 又或者啊,他体内本就藏着魔,只是自个儿如今才知…… 这“飞霞楼”与“浪萍水榭”各有各的风情,能在楼中住下,还连住十余日,在美人窝里当根废柴,有“专属”的美姑娘随时伺候,这等奇遇要是说出去教人听闻,不知要羡煞多少狂蜂浪蝶。 但,如今在温柔乡里“作客”的男子玉澄佛,偏偏心境不同。 他要愿意,这十余日或许会是他此生当中最不能忘怀的美妙体验,只要心态一改,稍稍放下矜持,也不必太在意尊严的问题,他会过得相当愉悦,只是……可惜了。依他吃软不吃硬的死脾性,要他甘心俯首比登天还难,每每心中有什么柔软东西要冒出头,便硬是教他压抑下来,不允那些厘不清的感觉持续坐大。 清晨时分,凭栏而立,整座“飞震楼”笼在欲散不散的薄雾中,风是湿润的,不晓得是否他多心,隐约嗅到了早春气味,教他忍不住多作好几个深呼息。 身上多处的外伤大部分已结痂愈合,只除大腿外侧被咬掉一小块的血窟窿,新内尚未长全,但在那姑娘连日细心照料下,伤口已消肿,若不去牵动大腿肌筋,已甚少感到疼痛。 每日她为他换药,低垂娥眉,脸容幽静,一双小手忙碌而伶俐,他总要忆起第一次与她邂逅,在那湖心画舫中,她服侍他穿衣、穿鞋时的模样。 ……我姓花,花开花谢花余红,你唤我余红吧! 举袖,轻按左胸,仿佛这么做可以制止那些拚命要钻出来的、极度顽强却也相当耐人寻味的韧丝。 ……正因对象是你,我也就不觉委屈。 斯文略带病气的五官陡凛,他合睫,丹田之气冲出,右臂肌理微突,在他闷哼一声的同时,一团幽火从他右掌窜燃开来,由白至青,再由青转红。 微微抿唇,他将发火的右掌移至大腿外侧那处伤口,幽火随即侵入衣料。 热而不烫的感觉持续着,他能感受到愈合时,肌肉拉扯和迅速生长时所兴起的搔痒和刺麻,才眨眼间的功夫,那伤已然消失,无须亲眼目睹,玉澄佛心中再确定不过。 “很好,看来阁下不仅眼力早复原,连传说中的异能也已恢复……” 那人话音未竟,玉澄佛已车转回身。 薄雾中,那件墨色披风似有生命,随风凛掠、鼓扬。披风的主人生得异常高大,瞧得出有几分胡族血统,他神不知、鬼不觉地跃上“飞霞楼”,一膝高、一膝低地蹲踞在边角的栏杆上,尽管生得一双尺寸异于常人的大足,他姿态却闲适轻松,稳稳盘踞。 玉澄佛双眉略沉,目中精光锐现。 见那异能蓦地大增,两团幽火尽起,胡汉咧嘴一笑,炯目与玉澄佛相对。 “别火。‘佛公子’在‘苏北十三路’的老巢穴一战惊天,我没病没痛,不希罕所谓的‘青春恒驻、永世不老’,阁下可以把火收起,我不想落得跟当日那些家伙一般下场。” “未请教?”玉澄佛略颔首,戒备之心稍退,双袖一翻,将幽火暂收。 胡汉子道:“名字就用不着提了,不足挂齿。我来只为一事,想与‘佛公子’作个交易。” 玉澄佛眉间淡蹙了蹙,不明究理,静待对方下文。 胡汉子笑笑又道:“你在花家小妹身上种毒,我护你回江南玉家,如何?” 玉澄佛一怔,尚不及启唇,对方忽地抛来一物,他下意识扬袖兜住,是一只黑墨墨的小瓶。 “这是用‘紫相思树’所开的花作为引子,又合上几种极难入手的材料所提炼出的——” “‘紫相思花’是迷情的圣品。”玉澄佛忽道,五指紧握小瓶。 胡汉子挑挑粗眉,干脆跃下栏杆,双臂盘胸立在他面前。“你竟晓得?” 俊颊似有若无地飞掠红痕,玉澄佛淡淡道:“我到过‘浪萍水榭’……余红姑 娘的四小婢曾对我提过。” 胡汉子紫唇略抿,沉静片刻,点了点头。“是。那地方确实植了不少‘紫相思’……”似有如无的,他粗犷面庞也红痕飞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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