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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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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姑娘。”他猛地握住她的右上臂,不让她跑开。“你这么漫无目地的寻找不是办法,我已追踪他三个多月,从西域一路过来,在途中几次交手,那人绝非庸才,自有千百种方法躲开你们。” “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招弟跺脚,“当日他上四海镖局,只说要保一只木盒到温州,那盒子仅仅掌心大小,他一直带在身上,并要求要与众镖师同行,这样的生意以往也不是没接过,况且他付钱很是大方,一次便把费用给足了,因为阿爹走镖至四川,所以就由我和带弟领队出来。没想到……没想到……他是你要缉捕的人……” “他来自一个神秘组织。我并非要缉捕他,是有些案件非向他问清不可。”江湖事,交缠纠葛,欲要弄清,就得找到关键之点。鹰雄不愿多说,再费心解释,以招弟目前的情绪亦听不进耳。 “我二妹在他手上啊!他若是好人、是正直的汉子,就不会随意挟走一个姑娘家!”她真的好急,一个姑娘教这样的恶人掳去,若他对带弟做出什么,毁了女子的清白贞节,该如何是好?!依带弟执拗的性子,定会想尽方法杀了对方,若不成,也要玉石俱焚的。 “该怎么办啊……”自意外发生,她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处理这个,设法那个的,尔后单枪匹马追寻而来,以为对方挟持一人,绝对无法跑远,此时却听鹰雄如是说,她苍白着一张脸,唇微微发颤,充满无助感。 “你别慌、别急,我会设法找到他和窦二姑娘,你信我不信,那人并非……窦姑娘!”他话陡断,见招弟忽地软下身子,连忙伸手撑住,让她靠进胸怀。 “我、我没事……”只是有些疲累。她眨眨眼,小手自然地扯住鹰雄的前襟,脑袋瓜在他壮阔的胸膛上踬了蹭,想甩掉晕眩感,并未感觉到这动作多像撒娇。 “你累了,需要好好歇息。”他叹了一声,明白招弟为着亲妹担忧焦急的心情。想她一个姑娘家,能临危不乱,将事情处理得有条不紊、指挥得宜,尚能支撑到这个时候,着实不易。 他垂首望住她两边发髻上微微颤动的蝴蝶珠花,肩膀如此单薄,不知怎地,心脏一紧,一股诡异却又柔软的感情流泻出来。 “得罪了。”忽地,他将她打横抱起。 招弟仍眨着眼,愕然地瞪住他,小脸白苍苍的,那神情好生无辜。 “鹰爷……你、你做什么?!” “赶路。”他声音持平,健步如飞,“他既然要四海镖局保一物上温州,我们就先注温州查去,说不定他与谁在那里接头。” “喔……”招弟怔怔地应了声,连忙又道:“鹰爷……请放我下来。我、我没事,可以自己走的,你抱着、抱着我,不方便……”四海镖局里,有谁听过她说话打结巴的?如今短短一句,说得断断续续的,半点也不像四海窦大。 他垂首微笑,阳刚气息夹入丝缕柔软,瞧得招弟心乱又紧。 “咱们得在太阳完全西下前至丽水,希望能赶上往温州最晚的一艘船。你没事,只是累了,已无体力再撑,若想睡,就靠在我肩头上睡会儿。” “我不累,睡不着的……鹰爷……”她晕红双颊,还想抗拒,突觉周遭风速变强,说出的话语全教风吹散了。 此一时际,男子已施展起高绝的轻身功夫,怀中抱住一人亦如无物,平稳又迅速地飞驰。 那股清冽的气息揉进沧桑,招弟总是梦见他的脸,粗犷刚强,眉眼深邃,她总想启口问他,为着何事忧伤?可是话尚未问出,他便飘得好远,无声无息地,在梦境中模糊。 静静睁开眼,身下微微摇晃,好一时间,招弟才想起为何会出现在此。 “醒了?”一个高大的黑影弯身进舱棚,鹰雄面对她盘腿而坐,整个空间顿时拥挤起来。“冷吗?”经他提醒,招弟才发现身上裹着那件藏青披风,男子的气味环绕,她忙要褪下,听他又逼:“盖着,江面风大水凉,你刚睡醒,容易得伤寒。” “我、我、我……”招弟嚅着唇,连自己都不知到底心里想说些什么,空气带着凉意,她眷恋起披风上的温暖。“谢谢。”挣扎了会儿,她终于顺遂感觉,将披风包得更紧更密些儿。 从来,都是她照滟人、叮咛人,娘亲早逝,她身为长姐,很该对妹妹们挑起看护的责任,而阿爹和云姨虽是长辈,总学孩童斗嘴吵架,她又得扮演安抚劝和的角色。印象中,总是她管着谁、护着谁、安慰着谁,而今,角色变换,她望着男子的披风,听到他的关怀话语,对方或者仅是随意道出,却引起她心中一阵激荡,久难平息。 “我睡了很久吗?”她最后的印象是他抱着她奔驰,风好大,她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接着……就直接跳景到追儿来了。 “很久。”他答得直接。 “噢……” 鹰雄笑出,浑厚笑音低低回萦,震人心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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