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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


  “我要杀了他!”齐吾尔大叫,一臂抱着窦德男,一臂以单掌来去十多招,硬生生把寒歌逼到角落。

  “你杀寒歌,我就杀你!”窦德男气得口不择言,却重重打击了齐吾尔的心。

  毫无预警,他说停就停,傻楞楞地站着,而寒歌手中的铁夹来不及收势,当面划过,“滋”地轻响,在他右颊烫出一条伤口。

  窦德男惊呼一声,挣脱他的手臂,急着查看他颊上烧伤,又急着对寒歌嚷着,“你、你你怎地伤了他?!唉唉……快!你们家祖传的烫伤膏在哪儿?”

  打铁铺里多少备有这种药,而张老铁的祖传烫伤膏跟打出来的铁器一样,都是远近驰名的。

  “在左边矮柜里,黄色罐子。”寒歌懒懒地道,把铁夹扔下,瞄向外头人潮,“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再瞧下去我要收费了。”

  他一说完,所有人即时一哄而散。

  这一头,齐吾尔动也不动,脑子里不知想些什么,像石像似的稳稳站着,两眼定定地瞅着忙着取膏药、开罐子、帮他敷药的窦德男,一瞬也不瞬的。

  她指尖的触感好舒服,他微眯着眼,心却一滴滴地淌着血。

  “阿男,你后悔了是不是?你找到比我更好的人了,对不对?我……我……”他哑声问。

  该要说些祝福的话,然后潇洒离开,可是他根本办不到,他放不开手,她是他的阿男啊……

  他又开口,想把话说完,“……我、我,拿开!我不要擦这臭小子的药!”突然想到,他一吼。

  “齐吾尔,你莫名其妙!你到底想怎样?!”窦德男气得跺脚。“你说话客气一点,寒歌不是臭小子!”

  “对!他不臭,他很香!臭的是我!”

  “你……你、你你你……”一口气梗在喉间,她真想狠狠咬他一口,再狠狠踢他一脚。

  这时,寒歌轻咳了咳,慢条斯理地解下打斗时松掉的头巾重新整理,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像瀑布般流泄而下,着实像极了姑娘家。

  着实像极……姑娘家?!

  咦──

  齐吾尔陡地一楞,才惊觉东街十来家打铁铺,打铁师傅哪一位不是露出精壮黝黑还长毛的胸膛,就这位瘦小的“寒哥”,从头到脚包得密不透风,竟真的是一位小姑娘。

  第十章

  窦德男得男

  在东街打铁铺出尽洋相后,窦德男臭着一张小脸直奔回四海镖局,任着齐吾尔追在后头叫着唤着,不理就是不理。

  他甚至已在大街上将她拉住,窦德男二话不说,回身就快打十来招,又狠狠擂下话,“齐吾尔,你再敢拉住我,瞧我理不理你!”

  呜呜……她银枪小红妆的脸今天真是丢得透尽了,连好不容易修好的贴身兵器都给踢到火炉里融了。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

  “好好,不拉你、不拉你。阿男,你听我说,这真是个误会,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阿男!阿男,等等我,”他满头大汗追上前去。

  窦德男哼了一声,依旧不理人,扭头便是疾走。

  两人一前一后,风也似的回到四海镖局,齐吾尔跟着跨进大门,才一转眼,窦德男已进后院去,他想跟着进去,却被窦大海和李游龙拦了下来,硬是按在大厅的太师椅上坐下。

  “唉,怎么是这样?!唉,怎么会搞出这天大的乌龙事来?!唉,咱儿想把闺女儿许给你,按顺序来,指的当然是咱们家老三来弟,咱儿怎么知道你和阿男已经……已经这么要好了?!

  “唉唉唉,难怪阿男这些日子怪里怪气的,平时总是哈哈大笑,自塞北回来后,就没见她开心过,唉,都是我这个作爹的不好,是咱儿的错,咱儿对不起她阿娘,没好好地父代母职,听她说说女儿家的心事,呜呜呜……”窦大海劈哩啪啦说了一大串,落腮胡里的嘴撇了撇,似有嚎啕大哭的倾向。

  李游龙挥了挥手,赶紧递上一杯茶。

  “呃……岳父大人别自责,反正齐吾尔都来了,阿男就在后院里,让他们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我去。”齐吾尔一刻也不能等,急着要站起身,两肩却又被窦大海压回去。

  “你别瞧阿男个儿娇娇小小的,她性子可刚得很,况且现在又在气头上,你贸贸然跑进去,不被轰出来才怪!”

  齐吾尔下颚紧紧绷着,“她一定要听我解释……我这么喜爱她,这么、这么喜爱她,她一定要听我解释。”

  他的爱语简单无华,却带着震撼。

  窦大海虎目中陡地泛出泪花,一把抱住他。

  “好样儿的!齐吾尔,咱儿也是这么喜爱你,这么、这么喜爱你,呜呜呜……好!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咱们家阿男得到你!”

  此时,一个身影活泼有劲儿地蹦进大门。

  “阿爹,哇!二姊夫,哇──齐吾尔,你们怎么都来啦?!呵呵呵呵……”小金宝玩得满脸泛红,望着大厅里三个男人兴奋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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