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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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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动情,宫静川才知自己可以很幼稚、很无聊、很无可救药。要她的万般柔情,要她的全心以对,要她眼中仅他一个,这样的心绪他头一回拥有,有时亦觉这样的自己实是陌生,既真实又陌生,仿佛是另外的分...身。 此刻听她近乎乞求的柔软言语,他方寸绞作一团,觉得自己很糟,想尽法子博取她同情,见她忧心忡忡了,一颗心也随之绞痛。 原来情爱当真蚀心蚀魂,真真尝到了,喜之泣之爱之恋之,他当初对珑玥的那一段竟显得无比淡微,船过水无痕,而这一次……这一次很惨很惨,倘是最后真不可得,他怕要魂飞魄散、神销气尽。 “腿没事。”他慢吞吞哼了句。“有事的是其他部分。” 夏晓清眸中水波盈盈,玉颊烧红,柔软身子能感受他源源不绝的热力、坚硬的身躯,还有腿间的亢奋。 他将她困在身下,压住她流泉般的青丝,甚至微微粗暴扯着,迫使她下颚微仰,让他唇舌能恣意妄为地对她攻城略地。 他极爱吮吻她细腻的咽喉,见雪肤上浮出淡淡血筋,透得他真想咬深了。 夏晓清原已被吻得迷迷糊糊,身上的男人突然一顿,她迷蒙眨眸,此时才听到书房外的议事厅有人踏进,且还不止一个。 她觉得一颗心都快跳出喉咙。 幸好那几名班头仅在议事厅待着,说了会儿话,几个人便一道出去了。 书房里静谧谧,与她相贴相拥的男人气息渐缓,仍温烫温烫的,却不再炽烈得亟欲将她焚烧。 盐场确实不是个“好地方”啊……她听到他挫败且不满的叹息,那让她唇角不由得勾扬,一只柔荑静静覆上他颈后,温柔挲抚。 相拥片刻,她腰身忽地一紧,宫大爷以铁臂箍着她,在她耳畔放话—— “往后不可以去服侍其他男人!”耍起大爷脾气。 秀眸微圆。“我没有服侍谁……”噢,原来这般阴阳怪气是为了一碗药吗? “你亲顾汤药,顾完了还送药,送完药还等收碗,收了碗还想帮人缝缝补补——这不是服侍是什么?”真要气到胃痛。 “我只是……那个……赵先生他病了,挺可怜……” “他喜爱你。你再待他好,可怜他,他只会更喜爱你。”他抬起头,目光锐利。“你希望那样吗?” 她小脸再次胀红,嚅道:“我当然没有……我没想那么多的,他怎是喜爱我了?怎么会?我只是和他共事,平时也没聊什么,他、他……怎会呢?” 宫静川只想用力摇醒她。 这姑娘全然不知自个儿所引起的风暴。 她当初甫进盐场大仓,多少双眼睛盯着她!他相信,许多人一开始以为她仅是模样生得英姿雅秀的姑娘,成不了什么气候,等到后来领教她的本事,与她进一步熟稔,铁汉也成绕指柔。 她子般万般的好,盐场里的大小汉子又不是瞎了,旁人垂涎她,她还质疑? 会气死! “总之,谁病了,都有人能照顾,你再巴巴替人煎药、送药,我、我就——唔!” 他还未撂完狠话,脸已被捧住,薄唇遭劫。 夏晓清学着他的狠劲重重吻下去,堵得他双目震惊般瞠了瞠,然后她再吻吻吻,吻得他终于顺眉垂目,戾气尽消。 他是在吃醋呢! 男人捧醋狂饮的别扭野蛮模样,竟让她觉得……觉得很可爱? 噢,老天…… 贴着他的嘴角,心里甜甜的,她轻细道:“是我没拿捏好分际,以后……以后不会了……” 宫家大爷在生意场上本来软硬皆不吃,遇到怀里姑娘之后,变成吃软不吃硬。 她一放软,软软身子,软软的唇,软软语调,软软的笑,他发再大的醋,顶着再大的火,最终也得回归平静,拿她莫可奈何。 然而,他和她之间的事不能总悬着,她也该给他一个交代啊! “今晚过来。”他沙嗄地迸出话,瞳底窜着染欲的火苗。 夏晓清一下子已明白他的意思。 “嗯……”抿唇低应,她羞涩地点点头。 今夜,他们会在彼此怀里度过。 夜半时分,住在侧房的果儿终于睡熟,夏晓清溜出自个儿的小院落,一路脚步轻浅,再次回到主院。 再次。没错。 之前宫静川的伤仍肿着,不宜施力推揉,待到近些天,肌筋消了肿,才又恢复平时保养。她今晚已先过来帮宫大爷推拿膝腿,当时安丹还跟在一旁学,而此时夜已阑珊人已静,她再次溜过来。 那道修长熟悉的身影立在月下。 瞧见她,那张掩于夜色的面庞闪出一道白,他笑了,正露出洁白两排牙。 他沉静无语,只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等待着。 她没让他久等,抛开矜持奔向他,小手放进他温热掌心。 他牵着她回到寝房,吹熄烛火,在幽暗中深尝彼此、抚触彼此,赤裸湿润的身躯紧贴再紧贴,用粗犷的部分感受每一寸柔软,用最最细致的地方包含最火热的坚硬,用一次次的深进将柔润的人儿逼至轻泣颤栗,那是含欢欣喜的泪,她哭着,然后紧紧抱他、圈围他,玉壶深处绞收,让他也颤栗嗄吼。 浓欲过后,那具纤细娇躯背贴在他身前,神识昏昏然飘浮。 他将脸埋进她那头如云秀发中,嗅着那柔软馨香,脑中思绪却愈益清晰。 他的手在她腰间和胸下慢抚,她微微一颤,侧脸瞧他时,又被他深吻了一记。 “我要你答应的事,你想得如何了?”他气息微乱。 夏晓清眸光朦胧,思绪亦朦胧。“……答应什么事?我要想什么?” 他翻身到她上方,再次屈肘压住她的发,让她不能闪避。 “想婚配之事。你答应我会再想想的,不是吗?” 她眸线定住,怔怔然,像似根本不懂他说什么。 宫静川一见她茫然表情,眉峰陡冷,目光肃杀。 “晓清,别告诉我,你压根儿就不记得这件事。”他语气万般平和,平和到教人打心底发寒。 “海盐场回来那日,在开满小花的山坡,那、那时你说的……我记得……” 闻言,冷峻的男性面庞稍稍回温了些,却听她气死人不偿命道—— “我记得我没答应什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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