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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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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跑到哪里去了?!” 老管事强作镇定。“二少夫人是在问、问、问二爷吗?他他他……他八成回房里沐浴清洗了。咱儿方才让人替二爷准备了热水,提进房里去,他、他、他现下该是在——咦?” 得到答案,杜击玉立即“放人”,提着罗裙,纤丽身影已奔离石园。 老管事目送她飞奔离去的背影,又抚了抚被用力抓握的前臂,老眉微挑。 看来,二少夫人这一回没被二爷欺负得病发晕厥,倒是被惹得满身火气啊!夫妻床头吵、床尾和,不吵不甜,越吵越缠绵。不错不错,挺好挺好,呵呵呵…… 今儿个,无论如何,她非得同他把话摊开,说个清楚明白不可! 杜击玉香腮绯红,风在她足边飞掠。 他说她身子够不好了。她、她……她哪里不好了?就算有,也只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她已经很努力地休养调息,若非他三番四次惹她、气她,她根本不会心痛。唉唉,这心痛啊……全是他的错! 转过三道月形门,她与他的院落便在眼前,秀足刚循着铺就的青石地匆匆行来,离廊道下的台阶尚有一段距离时,一名瘦小的家丁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竟直接挡在她面前。 “二少夫人,您寻二爷吗?二爷不在房里。”瘦小家丁垂着脸,状若恭敬地微弯着腰。 “咦?”杜击玉陡地顿下脚步,略喘地问:“可管事说他在里头。” “原是在的,不过又走了。”他嗓音有些哑,不太自然。 杜击玉不记得曾在府里见过这个人,心中疑虑顿生,掀唇却道:“无妨,我回房等他。” 瘦小家丁竟是笑了,轻灵灵的。 “你可以到我的竹坞等他去。”那张淡垂的脸扬起,秀眉杏目,唇红齿白,分明就是个小姑娘家。 “你——恩海!唔……”来不及了,那小姑娘剑指疾点,杜击玉穴位受封,喉中发不出声,身子一软,栽倒在对方身上。 “哎呀,你真轻,呵呵!”嬉笑着,她将她扛上肩,疾跑兼踩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跃出刀家大宅的石墙。 杜击玉那声惊愕的叫唤传进房中时,早被风拂淡了许多,但阴沈着脸、坐在山水屏风后那桶热水里发呆的刀恩海仍是听见了。 他大惊,即刻擎刀疾冲出来,浑身湿答答,腰间仅套上一条里裤。 “击玉!”他狂吼,无人回应,双目急切搜寻,在青石地上瞧见一块写了字的白绸巾—— 欲寻妻,捆司徒驭换之。明日酉时,湘江鹿石矶,恭候刀二爷大驾。 “该死!”瞪着绸巾上的字,他单掌收紧,那力道足以掐碎硬石。 “该死的司徒驭!”这混帐家伙惹了谁?怎会牵扯到击玉身上? “该死的混帐!”他目中烁焰乱窜,几要喷出火来。 初春酉时,湘江鹿石矶一带的木林在满天霞红下发出沙沙声响。 草地延伸而去,靠近江畔,忽见石片纷乱错落,应是从上游地方冲刷而下,在水势徐缓处渐渐沈积。 此处与湘阴、洞庭湖亲近,往来江上的舟只多以渔家为主,红天笼罩,西川锦霞上归鸟群群,该是一日中最为轻闲的时候,但此时的鹿石矶畔气氛有些紧绷。 江面无辜地泛动金光,一条乌篷船泊在岸边,静谧得诡异。不久,忽见一高大玄影的独臂汉子肩上扛着一人形物,踏着坚定的步伐沿江岸行来。 似静心等待了许久,船中乌篷里一中年大汉掀帘子走出,对着独臂汉子甚为恭敬地道:“刀二爷请上船。我家小姐已恭候多时了。” 刀恩海峻目一眯,抿唇不语,直接跃上船板。 那人立在船尾掌摇着大橹,在平静江面上船行两刻钟左右,乌篷船忽地切入一条支流,两岸生满及人腰高的芒草,过芒草坡,江面越显狭窄,忽然,一片竹坞陡现在前。 竹坞建在水面上,有浮桥接连岸地,遗世独立,很有几分潇洒味道。 很可惜,刀恩海现下没心情去赏玩周遭一切。 乌篷船尚未行至竹坞,忽见另一艘小篷船迎面过来,两船在江面上交会,小篷船里传出姑娘家清脆声音—— “刀二爷好本事,果然把我要的‘玩意儿’给捆来了。我想,阁下扛在肩上的‘东西’可以丢过来了。” “我妻子现在何方?”他沈声问。 “总之不在这小篷船上,你把那‘东西’给我,我自然会告诉你。” 刀恩海五官阴森,没再多说,已将肩上用粗绳密密捆住的“东西”抛到对方的小篷船上。那“东西”在一堆麻绳里竟还露出一张脸,玉面粉郎,俊美无端,便是昨日送琴至刀家的司徒驭,只可惜他似也被点了哑穴,发不出声,只能悲惨地转动着两粒如黑玉般的眼珠,像小虫般蠕动身体。 见“东西”到手,藏在篷内的小姑娘一阵娇笑,为她撑船的手下反应极快,手中大橹一扳一摇,小篷船立即往前行去,瞬间拉开距离,而与刀恩海同在一条乌篷船上的中年大汉竟抛下大橹,“咚”地一响跃入江中。 “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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