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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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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瞄了眼躺了一地的六名大婶,又瞧向几只打翻了的盖杯,重重吐气。 “你倒是长进,连蒙汗药这下三滥的招数都使得出来?” 敖灵儿洁颚扬起,硬撑着不服软,眸子里又是那桀惊不驯的神气。 “对付下流之人便用下流之术!你是我谁啊?凭什么摆那姿态?我不认识你!”咬咬唇,她扛着新娘子说走便走,瞧也不瞧他一眼了。 刚与他擦身而过,青袖骤起,出其不意地抓握住她的臂膀。 “不识得我?好啊,连谎话也越扯越顺溜了吗?”俊脸泛青,他斜睨着她,五指如铁。 “要你管!”敖灵儿腾出另一臂发招,近身搏击,两人对招的空间仅一步之距。 以往,司徒驭与她对打时总让着她多些,不运内劲,徒使招式,她勉强能撑个二、三十招,但现下不比从前,他真被恼火了。 “我不管你,还有谁管得了!”他小擒拿连发三式,分左、右,跟着直取中宫,快若疾电。 敖灵儿变招不及,猛地,她肩上一轻,胸中陡感窒塞,待定下眼来,原教她扛着的新娘子不知怎地已变到他肩头上去,而自个儿丹田空虚,四肢酸麻,竟提不出丁点儿气力。 “司徒驭,你敢点我穴位?!”咬牙切齿着,但娇小身子仍抵抗不住地往他宽胸倒去。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是我已经这么做了。你不是不识得我?这会儿倒晓得我姓名了?”玉面罩寒霜,他冷笑了声。 见她杏目几要喷出火来,身子却无助地贴着他往下滑,他挥动一只青袖,俐落地将她卷在腋下,仿佛她仅是他那张紫木琴,随意便能挟着。 可恶!可恶啊!还当她是三岁小娃儿吗?!“妈的王八蛋!有种就放我下来!”敖灵儿也仅剩那张小嘴还能逞些威风了。 一听她骂脏话,俊脸更黑,弧形优美的下颚绷得死紧。“你再粗言粗语,我教你连话都没得说!” “你敢?!” “咱们可以试试!”他语气沉沉,青袖将她提得更紧,充满恫吓意味。 敖灵儿气红一张俏脸,贝齿暗暗磨得生疼。 形势比人强啊!她技不如人,不得不低头,却又不肯这么就认输,正欲掀唇再叫嚣几句,院落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失火啦!东院阁楼烧起来了!失火啦——” “天啊!快救火、快啊!” “阁楼里放的可全是老爷的宝贝,损失不得啊!快、快——楞在那儿干啥啊?打水过来呀!千万别让火势继续腾烧开来!” 司徒驭眉问一蹙,双目细眯,垂首便问:“是你安排的?莫不是由‘三帮四会’调过来的人马?” “是又如何?碍着你了吗?你到底走不走?再不走,杵在这儿等着让人来抓啊?”她双颊鼓起,没好气地说。 确实,此地不宜久留。 他和她之间的“恩恩怨怨”,总该寻个好地方,仔细地从头算过。 司徒驭肩上负着新娘子,腋下挟着小姑娘,从容地跨出门槛,跟着青袍随风,眨眼间,人已跃出墙外,不见踪影。 “三帮四会”的前身本就是河寇,后由盟主敖老大一统洞庭湖后,底下的买卖才大多转向正途,利益均分,那些用不着本钱的勾当已鲜少涉及了。 但今儿个这一回……司徒驭心中大疑。 他扛一人、挟一人,待退到安全之地,见远处的天际爆开一支亮红的冲天竹炮,知那是“三帮四会”的帮众用以联络的讯号,应是东西已然得手,要大伙儿撤退。 “我和赵叔他们约在江边渡头那儿啦!”敖灵儿尽管一肚子火,仍是出声提点。她现下在他掌控中,可不想被他莫名其妙地挟了走,害其他人以为她失风遭逮了。 司徒驭双目一眯,抿唇不语,轻身功夫再使,如风疾掠。 此刻霞红已暗、天色将沈,不出三刻,他人已安然无虞地撤出城外,寻到那处渡头。 最后一趟摆渡早在一个时辰前便发船了,此时际,江边却仍泊着五艘大小相同的中型乌篷船。 “有人来啦!” 司徒驭未刻意掩饰脚步声,一接近,篷船上的十来名劲装汉子迅速回首。 “灵儿?”带头的一名中年汉子试探唤出,却见那抹影子在幽暗中移近,轮廓渐明,待瞧清来者,以及他“劫”来的两名姑娘,不仅中年汉子瞪大眼,身后那十来名大小汉子也全瞠目结舌,怔了个彻底。 司徒驭一派从容,俊唇勾勒,对着众家汉子颔了颔首,最后朝那中年汉子道:“赵叔,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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