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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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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茉见陆世平怔了似的,连忙替她答是,答话间,已率领两名侍膳的婢子动手收拾桌面,顷刻间便大致清空。 梅茉立在桌边,朝她伸手,眼神拚命对她示意,想接过她手中托盘。 陆世平在被瞪了五、六眼后,终于回过神。 她挪动脚步靠近,一步步接近,仅差些许距离就能碰到苗三爷衣角,她咬住叹息,正要递出托盘,眼角余光却映进一道灿亮火光! 咻飕飕—— 耳中被炮竹冲天的厉响完全侵占! 点燃的冲天炮竟窜进大门敞开的前厅,且离她最近,倘若没挡下,她身侧的人怕要遭殃……啊!她身侧的人是他…… 脑中一凛,她凭本能动作,手中托盘反面挥将出去,一记绝佳击打,瞬间竟将那根射歪的冲天炮击出前厅! 砰爆-─ 火炮在厅外的大红柱边炸开,耀眼一闪! 然后厅内……所有人都……僵住,包括陆世平。 她拿托盘去挥,整盅的紫米银耳莲子汤往身侧一倒,而坐在她身侧那人自然首当其冲。 从宽肩到胸前,再从胸前到膝上,苗沃萌被甜汤浇淋得颇“精彩”。 然后,他怔怔地抬起脸容,怔怔地“望”着她,语气无辜地说—— “你绊了一跤是吗?” 他“望”向她时,秀眉微垂成“八”字,眉心舒朗无痕,雪颊和唇角也没躲过甜汤飞溅,几小坨熬得软烂的紫米附着在脸肤上,当他墨睫眨了眨,边询问她时,无辜可欺的模样实在揪人心魂,惹得人内心狂烧。 至少,陆世平被狠狠烧了一通。 那根冲天炮是点火时没摆好才会如此。 炮火直直往厅里飞时,外边玩得正乐的孩子们也吓傻了,拿着燃香负责点火的孩童还吓到哭了。 但陆世平觉得最该哭的人,该是她吧? 她懊悔地拿额头敲木桌。 寻常时候,午后的灶房院子甚是宁谧,尤其大伙儿刚用过饭、喝了茶。几位领头的厨子、厨娘回自个儿屋里小歇,但炉火未灭,灶房里仍得遣人轮流守着,以免主子临时要吃点什么,还得花工夫起火。 原本也没她什么事了,只因心里懊恼,才会趴在桌上直敲额头。 灶房院子内的大伙儿听闻她昨晚在前厅的“壮举”,好些个笑到人仰马翻,卢婆子和大厨连师傅尽管安慰了她几句,但两人嘴角根本是憋不住地直抽。 卢婆子说了,这事算她运气,一是她“救驾有功”,二是她的“救驾”方式虽说弄得三爷一身狼狈,却未弄伤他。该是如此,主子大爷才轻易地放她一马,虽无赏,亦无罚。 “你绊了一跤是吗?…… 轻柔的男嗓吹进耳里如沐春风…… 神情无辜得可爱啊,好可爱好可爱,跟师弟的憨直模样简直是同一套路,只差在师弟生得浓眉大目,而他白净斯文,瞧起来多了点楚楚可怜味儿。 昨儿个才过完元宵,天气仍寒,窗子仅开了道缝儿透气。 天光缕缕穿透窗纸,光中有细微浮尘,她瞅着那点点飘浮,未察觉自个儿嘴角翘起朦胧弯弧。 继续“面窗思过”,动也不动,她听到两、三名小杂役进出灶房的声响,也听到他们几声笑谈,似乎想趁午后歇息时段,在院子的天井起小火堆,一来能烤火、烤栗子、烤剩余的年糕,二来也能把大厨师傅吩咐的那批紫菜烤干些再晾,方便干货储藏。陆世平还是没动,眸子掀了掀,有些困意爬上了。 她想,就合睫睡会儿,等会儿卢婆子或其它人进来,便会喊醒她的。 哔剥、哔哔剥—— 她闭起双眸,不知自己有无睡去,只晓得神识从一团慵懒混沌中猛地被拉扯出来,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她起脚就跑,凳子都翻倒了,她半边脸还险些撞上门板。 灶房外的天井,三名小杂役搬来小凳围着火堆,边烤火、烤食,边做事。 “露姊儿?” “怎么了?哪儿不对劲儿……” “哇啊啊—— 小杂役们同时大叫,就见陆世平像个疯姑娘似的,朝火堆直直扑过去! “如此说来,修好太老太爷的宝贝七巧盒之人,原来是这位露姊儿姑娘。” 出‘凤宝庄’北院后门,冬日湖色抹上薄薄一层寒雾,左侧沿湖边行去,那里栽植一大片的白梅,若选择走右侧的幽然小径,迳途迂回曲折在一坡细细绿竹林当中,然后便来到绿意围含的‘九宵环佩阁’。 此时际,‘九宵环佩阁’的主人苗三爷正抚过琴,案上的金炉仍荡檀香。 他听完两竹僮小夏和佟子所说的,在琴曲最后一音弹落后,修长十指轻按琴面,语调问得徐慢。 “太老太爷常往她那儿跑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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