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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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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曲啊,他所选的琴曲,正是古琴情曲中最最缠绵悱恻的〈繁花幻〉! 只是一篇〈繁花幻〉七节拍着实太长,他仅选了七拍中的喜、乐、爱三拍。 这三拍子的曲调活泼灵巧,更有暖暖含光的情萌与意动,用‘甘露’琴鼓之,古音润润,竟是扣人心魂又别祥风流。 他说这琴恰是‘天降甘露’,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他知今日要教的是这群“情窦初开”的少年琴徒,早也选定琴曲,而一早突得‘甘露’,以‘甘露’琴鼓那情生意动的三节拍,定能鼓得听者琴心颤颤、情意漫漫。 ……他、他这哪是教琴?” 他根本是在教坏孩子! 瞧啊,一干的少年孩子听得都面红耳赤、气息粗浓了,他这个“一日教琴先生”究竟意欲如何? 琴课结束,回程马车上,她收妥‘甘露’琴以及她为他所新制的乌木盲杖,有些气都地问。 “自然是要教坏他们。” 他竟还大剌剌坦白了,说得理直气壮! “都是十五、六岁的小少年郎,知好色而慕少艾,这种事尽早教会最好。” “为什么?”她闷声问,肤颊暗红。 他慢条斯理道:“懂了点男女间的事,不为什么,就想早早去“欺负”别人,免得临了被姑娘家“欺负”。”话中“欺负”二字落了重音,听起来颇刮耳。 她……又一次无言了。 结果回苗家的路上,他坐没坐相,上身歪歪的,又十分理所当然地倒向她。 然后不知是否怕她肩胛会被压酸,他这一次直接倒在她大腿上,把自身当成一张琴似的,非常无耻地横上她的膝。 “三爷?”马车晃动,她怕他滑落,心中虽迷惑,双手已先揽稳他身背。 “我额穴有些发胀。”他突然微声,似真乏了。 她一听,心陡地七上八下。 担忧朱大夫下的针法有什么后遗之症,当下遂也不敢多说,就由他卧、由他霸占,她两手探去揉他额穴,揉啊揉,揉得他竟又睡着,且一路睡回苗家…… 马车停在家门口,他补眠也补得相当彻底。 幽幽在她膝上醒转,苗沃萌仅眨眨迷濛的眼,还没打算起身。 她温热的指腹还持续摩挲他两边额穴,力道从一开始的深重转成此时的轻柔。 应是见他掀睫了,她揉挲的动作顿止,低声问—— “三爷好些了吗?” 一时间,他心湖折腾起来,就因她一路的看顾和此时语声幽微的探问。 是否不觉厌恶,就是喜欢了? 那喜欢之后呢?会生出怎祥的情与意? 他尚不能全然理解,却明白自己是想要她陪在身边的。 “平露。露姊儿。” 被他没来由的低回幽唤,她心音怦响,仍搁在他两边额角的指微顗。 他红泽的唇拉开一抹迷离浅弧,道:“刚刚醒转,不知因何突然想起一事。” “三爷想起什么?” 他仍笑,一脸无辜模祥。 “想起露姊儿与那位女制琴师傅,名字里都有“露”、有“平”。啊,忘了说了,那女制琴师傅姓陆,陆陆续续的陆。” 马车内静了会儿,他听到略涩轻哑的女音—— “三爷,奴婢是、是露珠的露……” “唔,也是甘露的露嘛!” “……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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