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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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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定她不想出声,不想被“债主”认出,索性短给她制盒的尾数? 抓着钱,她无奈地抓抓额际,最后只得苦笑。 轻吁了口气,一下子便释怀了,欲回屋内,她甫旋过身,背脊不禁一凛。 苗三爷又在“看”人,虽未直接对上她,然目光直通通的,神态似笑非笑。 “能再跟婆婆讨杯茶吗?”嗓调一贯的温文优雅。 她走近,突然想起忘了拖着脚步,跟着又记起方才还急咧咧从屋内飞冲而出……他定然觉得古怪吧? 再去看他,看那清朗俊美的五官,实瞧不出个所以然。 替他重新换过茶叶,摆上新茶,她轻轻拉他衣袖。 他再次轻谢,将竹杯捧在掌心里,凑鼻闻香。 团团茶烟迷濛他的脸,有一缕青丝掠下,虚贴他腮畔,她探指欲帮他撩开,指尖却颤得有些不像话,苦笑压抑着,最后仍没去碰。 一垂眸就见地上的影儿。 他坐着,她站着,两人影子在午后秋阳下略斜长,上身重叠,仿佛他坐着将她抱住……看得都痴了,她傻傻笑。 突然,男人的影子挪了挪,他上身微微离开她胸前,但头仰高了……陆世平呼吸一窒,颊面涌潮。因那影子啊,像他正静静索吻,等她吻下。 心跳骤急,她闭眼甩甩头,连忙站直身子。 即便不碰他,邪思依旧一大堆,遇到苗三爷挡都挡不住。 她举手又要痛捏自己,竹篱笆外忽又传来脚步声。 她本能欲避,怕来的是哪个相识的苗家家仆,结果却是卓大娘家的小叔。 卓家小叔年岁不大,约二十二、三,她在此落居后,偶尔听得邻近的人说起,说卓小叔之前跟隔壁村的姑娘订过亲,但那姑娘福薄,未及过门就病没了,后来长嫂如母的卓大娘托了媒婆想帮自家小叔另牵红线,牵了大半年也没牵成,不是女方家瞧不上,便是卓小叔自个儿不喜爱,婚事便迟迟未决。 陆世平赶紧迎将过去,两人站在篱笆门边。 卓小叔眼神戒备地觑了院子里闲坐饮茶的男子一眼,那人确实如大嫂所说,是个好看的书生相公,但在他看来,百无一用是书生啊,何况还是个瞎眼的。 “还好吗?你、你没事吧?”他低声问,经常劳动的结实身躯略倾近。 陆世平心想,应是卓大娘回家提及她这儿的事,时不时会过来敦亲睦邻的卓家小叔才会过来探探。 她心里一暖,诚挚的笑跃上唇角,摇摇头。 卓家小叔亦咧嘴笑了笑,面庞明显暗红。 “没事便好,没事便好……对了!” 他想到什么,忙从怀里掏出一条折得四角稳贴的素巾,表情变得十分腼腆。 “谢谢你前些天帮我裹伤,这巾子我洗得干干净净了,那、那是该还给你……” 陆世平接过素巾,指指他的大手。伤怎么祥了?她问。 那天他送来田里刚辨收的一篮子菜,她进屋提壶欲请他喝杯茶,他杵在小院子里竟玩起她的大小蔑刀,手一滑便自个儿划伤了。 人在她的地盘受伤流血,她哪能不顾?还好仅是小小一道浅口。 她以往拿捏手劲制琴时,亦常弄伤自己,常备在身边的刀伤药粉和金创药都是有的,遂取出帮他仔细敷过又裹上巾子。 “好多了。你瞧。”大个子粗掌一抬,直直抵到她眼前。 她认真看着,然后颇满意地点点头。 卓家小叔突然气息有些粗重,陆世平微觉古怪扬睫,不明就里地望着他。 “你……你那个……我除了还你素巾,还、还买了一条新的要给你。”说着又从怀中掏出一条巾子,花色缤纷热闹。 “你可以替换着用,你、你觉得怎么祥?” 陆世平有些怔然,隐约觉得……似乎哪边不太对劲…… 期待的目光透出热意,黝黑面庞可疑浮红……她瞧瞧面前的花巾,再瞧瞧他,张口欲说不能说,搞得自个儿一脸怪相。 一时间没了主意,她下意识抬起胳臂,像打算要接下花巾子—— 匡啷——啪—— 竹桌那儿大乱乍起! 陆世平闻声立即侧眸——都不知苗三爷怎么弄的,他手中竹杯滚得老远,茶洒得桌面和地上都是,小火炉竟也翻倒,搁在上面热着水的陶壶自然是砸地了。 见他宽袖湿透一大角,显然是被热水溅上! 她大惊,哪还顾得上要不要接花巾这种事,快步过来,撩开他衣袖便看。 手背已泛红了呀! 捧着他的手,她略慌张地咽咽唾沬,没想太多已扶起他的手肘,拖着就往屋内去。 “你……等等啊——那个,呃……”杵在篱笆门边的卓家小叔一下子也混乱了,见喊不住人家姑娘,他举脚亦要跟进。 突地,那位被拖拉着走的白面公子回首。 卓家小叔浑身骤凛,心脏怦地重跳。 那、那人哪里是瞎的?” 那双温温淡淡、瞧起来很无害的眼,这么回眸过来就是一记带寒眼刀啊! 然后眼刀精准抵住他,然后……然后那人嘴角还翘翘的,甩眼刀还不忘笑,皮笑肉不笑,笑得人一股寒气从脚底冷起又直往头顶窜啊! 进到小灶房,陆世平翻开储水缸子的木盖,用大葫芦飘舀起一大瓢清水,二话不说已将苗三爷发红的手直接压进瓢子里。小灶房小得可怜,只摆着一张小矮凳和矮桌,她扶他坐凳,又把瓜瓢搁在他膝上让他自个儿捧着。 他水中的手动了动似要伸出,她用力按住他的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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