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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三


  “唔,还是三爷仅想过过戏瘾便好,等过足了戏瘾,就休妻另娶?”

  她耳珠子突然被他用力吮住,发狠乱啃一通,边咬边吻边喷气——

  “说什么呢!爷也是有操守的!你把我害得这祥惨,连身子都给你了,好不容易拐你进门,不好好惩治你怎对得起自己?你想退,看我答不答应!”终于吐出心底盘算,他就想拐了再说。

  “那、那我不嫁了!”现下悔了还来得及。

  “你敢?”

  他低吼,一把扳起她的脸,见她眉弯弯、唇弯弯,弯弯眸子里有欢喜泪光,知道自己被她捉弄了,但心这祥软,再羞恼也撒不出气了。

  陆世平轻吸鼻子,鼻音略浓叹道:“你们琴艺高绝者,怎么一旦入魔障,比谁都狂?”她有什么好?值得他这般纠缠不休、忧郁伤怀?

  苗沃萌能懂她的意思。

  他入情的魔障,做不到她的“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他就要比谁都狂。

  他拇指挲着她的润颊,为她拭泪。

  她羞涩咬唇,垂眸忽见掉在地上的那根乌木盲杖,不禁笑语:“三爷这次跑来这儿,没弄丢杖子呢!”

  他红粉绯绯的玉颜微扬,薄唇似笑非笑,那神态像是在说——那杖子是你亲手做给我的,我自是宝贝,怎能弄丢?

  陆世平心房火热,一股蜜意流转,却是睨了他一眼,好气又好笑道:“三爷又拿盲杖出门,装模作祥欺负人,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他还真真惋惜地长叹。

  “哪还能再装?今日这么一乱,什么底儿都掀掉了。”摇头再叹。

  “往后要想觑见旁人在我面前指手画脚,或把颊儿捏得变形、冲着我的美貌发痴,可就难了。”

  “苗沃萌!”她也来恼羞成怒了,搁在他腰背的指直接掐捏下去。

  可惜苗三爷没生什么赘肉能让她掐个过瘾,倒是他怕痒般扭了扭,干脆收拢臂膀又牢牢抱住她。

  他低笑一声,灼唇随即压下,如久旱逢甘露般深吮她唇舌,鼻间轻轻低低的哼声让人听得面更红、耳更赤。

  但……等等!不行……这样不好啊!

  陆世平在他怀里扭动挣扎,躲着他的嘴,断断续续挤出话——

  “你……等一下……唔唔……不行,这儿是别人的地方,唔……你消停些啊……欸欸,你这人怎这么……张狂……”还是被吻了个彻底,吻得她飘飘然、目眩神迷。

  软在他臂弯里好半响,她止不住喘息,烫耳又被他的热息拂过。

  他笑意灼人,慢腾腾往她耳里吹气。

  “双目稍能视物,我便推敲地走了一趟当日你带我走过的路线。后院墙内植树的,只这户人家,原来是棵杏树呃……你那时把我压在树干上强吻,我越想越觉这棵杏树意义重大,瞧见它,就记起你有多喜爱我,痴迷不歇,恨不得将我吞进肚子里去……”又笑。

  “所以非买下不可。爷的树怎能种在别人地盘上?所以这座小小宅院已不是别人的地方,是我的地方……”

  陆世平听得满身泛红潮,不甘心低嚷:“那时吻你,也不见你推拒,脸红红,心如擂鼓,明明你也喜欢,喜欢到无我不行,还说我痴迷?”

  苗沃萌表情一顿,玉颊火热,跟着便豁出去了。

  “是了,没错,我就是心里暗喜,无你不行,你待如何?”

  “我待如何?我、我……我就这祥!”

  怀里的姑娘一下子端起姊姊架势,两手往他胸腔一推。

  苗三爷没防她突来这一手,玉背倏地抵在树干上,姑娘已猛身而上,如猿攀树般挂在他身前,嘴凑过来不住地吻他、舔他、啄他、啃他。

  “三爷,咱们是不是该回琴馆瞧瞧——呀啊啊——”

  那屋后忽见一人跨出门槛,女儿家本娇嗓脆甜,娇声却陡地变了调,似吓得不轻。

  陆世平亦吓着了,猛地从浓情蜜吻中清醒了几分,身欲退,苗三爷一双阔袖却瞬间缠上,再次将她拖回怀里。

  他真张狂起来,哪管什么天时地利与人和!

  她无奈,只好又陷唇舌缠绵,迷濛眸光湛啊湛,昏昏然间投向那道屋门……

  那是林阁老家的小姐无误吧?

  噢,欸,苗三爷不怕丢脸,她怕呀!他是要吞了她才甘心吗?

  这下子不只林家小姐撞见了,几个失踪的小琴徒也跟着从屋内冒出头,一颗头、两颗头、三颗头……全瞠目结舌“观赏”着。

  她叹气啊叹气,干脆心一横,眸一闭,什么都不想,很专心全意地吻回去。

  只是还有一件事,不得不先在内心仰天长啸——

  怎就没人告诉她,林家小姐这朵绝世奇葩,原来仅是个十岁左右的女娃儿?”

  春临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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