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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短暂的一场激情欢爱,稍稍平息后,朱拂晓枕在男人衣衫敞开的胸膛上。

  身子仍有些虚浮。

  心跳仍有些快。

  她闭闭眼,静吁出口气,彷佛所有的迷思幽情都在这声叹息里。

  “你那时……我们作出那个约定后,你就打定主意,要跟我纠缠到底了吗?”

  抚她长发的手略顿,鄂奇峰犹含情欲的嗓音低声道:“我若非早有那样的打算,是决计不会任你胡来,和你相好。”

  “我只要三日夜而已……”她本来真的不贪的。

  “但我要的,不止那三天三夜。”

  男人果决的语气让她浑身一颤,既喜且悲,想笑也想哭。

  她在他胸前撑起两肘,将发丝撩于耳后,垂眼与他相视。

  她看着他好半晌,终于轻嚅**,喃道:“你要认清了,我不是翔凤。我是朱拂晓,就只是……朱拂晓。”

  “我知道你是谁。”鄂奇峰鼻息深浓,左胸缩痛。

  “而你要的就是朱拂晓?”

  “是。”他斩钉截铁地道,抚着她又被泪水侵覆的脸颊。“我已失去翔凤,若连你也不能得,我这心里,一辈子也不会快活。”

  朱拂晓垂下颈,伏在他胸前,哭得不能自已。

  她放声大哭,却明白这绝对是喜极而泣的眼泪。

  哭过这一回,她想,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如现下这样,激切得毫无自制能力,一颗心被绞紧又放松,然后涨满感情,涨得几要承受不住。

  “拂晓……”

  她再次被男人压回毯子上,泪涟涟的脸无法躲藏,她昏昏然,因无数的啄吻、浅吻和深吻朝她落下,吻得她不得不回报,柔躯再次投降在他身下。

  “你还敢说你跟我不熟吗?”鄂奇峰啃着她的耳轮。

  男人原来也爱翻旧帐的。

  “我……”她喘息着。“我……我……”努力把话嚅清楚。“……我又没说跟你不熟……”

  抹上精辉的深目直看着她,有欢愉、有莫可奈何。

  他从善如流道:“你没说,是我记错。”一顿。“既然没跟我不熟,那何不就随我走?江北‘绮罗园’的朱拂晓,你敢不敢?”

  这次,挑衅神情出现在鄂奇峰的眉宇间,话中淡泄激将意味。

  朱拂晓心中悸动,觉得他套住她的那根绳子又在玩忽松忽紧的手段,她进,他便退,她退了,他就抢进……他目光湛湛,等待着,搂她的力道有些过重,彷佛也紧张着她的答复,让她内心又觉软热……

  “有什么不敢……”她费劲儿地压下鼻音。“北方牧场和‘秋家堡’的鄂奇峰,你敢,我朱拂晓就敢。”敢跟着他,走到哪里是哪里,就算回头,也在一起。

  他气息更烫、更深。“你若后悔,敢不认帐,我也不会放手。”

  她和泪笑了,吸吸鼻子,神情娇丽腼,却坏坏道:“鄂爷若敢放手,奴家就……就让您悔不当初!”双腿圈住他的腰身,藕臂一揽,她勾下他的颈,热烈吻住男人丰美多汁的**……

  鄂奇峰带着朱拂晓不断往北走。

  确实很委屈那两匹白雪驹,他们走得很慢,完全不赶路,从秋天走到冬天,途中若见到喜欢的小聚落,会扎营多留几天。这一路上遇到的人,有鄂奇峰原本就识得的牧民朋友,亦结交到不少有趣的新朋友。

  某天夜里,他们野宿在背风山面的溪旁时,一位满面风霜的老者过来跟他们讨热汤,鄂奇峰遂邀对方坐下来一块儿享用火烤獐子肉,那老者临走前将手边一物赠给朱拂晓,打开裹巾一看,是一把老枣木琵琶,木红色润,弦凛声清,难得的好物。

  朱拂晓带着琵琶上路,兴起时当月拨弹,想起以往“绮罗园”里的酒醉灯迷,彷佛已是前尘之事,那时心中多所抑郁,弹唱的多为孤伤调或用以悦客的流艳之词,如今身心挺受滋润,弹出的自然以情曲或明快小调居多。

  隆冬将临之际,他们过了漠河北上。

  然后,朱拂晓在毫无心理准备的状况下,被鄂奇峰领着去拜见他的师叔。

  见到师叔,她刚开始以为对方也是鄂奇峰在北地的一位忘年之交,等知道身分,她忽地紧张不已,手心出汗,毕竟……这算是她头一回拜见他的家中长辈啊!

  见完那位严肃、寡言的老师叔当晚,她搥了鄂奇峰好几下,狠狠咬他好几口,咬得自个儿的贝齿多受罪,他不痛不痒的,还低低笑个不止,把像小野兽乱啃的她抓牢,抱在怀里,换他啃她的小嘴。

  “放心,师叔他老人家喜欢你。”他笑道。

  “你别想安慰我,他根本什么话也没说!”

  “可是他挑眉了。”

  “什么?”

  “他胡须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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