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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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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袖顺势微扬,他拉住姚娇娇的手,瞧也不瞧她一眼,只低声道:“我送你回姚府。” “不必!”忽地,姚娇娇甩开他的掌握,心仿佛在油锅上煎熬。 他什么都没做,那些言语,却如同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忽然间,一切都沉淀了、透明了、清澄了,原来……她看上那张惨不忍睹的丑颜?! 莫不是太可笑了?她如何会看上他? 莫不是太可笑、太可笑了?! 可是、可是……她想笑呵,为何偏偏笑不出来,胸口的热猛地冲上脑门,头晕眩晕眩的,眼眸如同浸在暖潮里…… 她为何笑不出来?! 年永澜末及发觉她的异样,因他心中亦是紊乱不堪,只想带着她尽速离开此处。他明白永丰和永春的动机,也明白他们是为了顾及年、凤两家多年情分,但无论如何,今日的冲击已然足够,他不愿旁人再伤害她。 “跟我走。”他重申,语气更沉。 “不要、不要!”她执拗嚷着,胸脯起伏甚剧,眸底闪动着可疑的灿光,用力推开他。“年永澜,你别来管我,离我远一点,你、你……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我讨厌你们年家——”是,她是恼羞成怒了,他没将她当成一回事,却又在不知觉间搅乱她的心湖,这不公平、不公平! 她喘着气,睑蛋红得不像话,唇办却矛盾地泛白,挤出难看的笑—— “你们不让我嫁给永劲哥哥吗?我偏要!告诉你们,我偏要!” 年永澜表情严肃而平静,双层压得极低,面色微青。“跟我走。”薄唇又掀,吐出相同字句。 她脑中嗡嗡作响:心一阵绞痛,毫无预警地,紧握在手的乌丝软鞭猛地挥扬。 “永澜小心!”年永丰扬声提点,同一时分,右脚连连运劲,摆在墙边的两张四脚小桌翻飞而起,直逼过去,一打软鞭准头,一击持鞭之人。 “切莫伤她。”心下一惊,年永澜探步疾扑挡住她,身未定,青袖已手挥琵琶,将那两张四脚桌在半空硬生生调了方向,跟着轰隆一响,临街的整面木窗被撞得稀巴烂,四脚桌由二楼砸下。 “走开!不用你假好心!”姚娇娇伤心大嚷,火爆脾气一扬,根本不领年永澜的情。“臭年家、烂年家!你们凭什么不让年永劲娶我?!我就是要跟他提亲,永劲哥哥答不答应是他自个儿的事,你们凭什么管?!”乌丝软鞭飕地划了半弧,鞭楷如蛇,陡地从年永澜身后飞窜出来—— “别伤我族兄。”年永澜瞬间反应,青袖小翻,三指已按住乌丝鞭楷,顺势一招野马分鬃,姚娇娇竟被他手臂推出的外弧挤飞出去,如那两张四脚桌,整个人飞出窗外。 “哇啊——” “小心!”年永澜焦急大叫,回身亦跃出窗子扑下。 略一沉劲,他后发无至,右臂陡伸,在半空已抓住她的肩胛,一个拐手,便将她下坠的身躯托住,继而双双落地。 此一时际,开封百姓看好戏似的,自适才那两张桌子破窗而出,众人便把自个儿的事全搁下,围了个不大不小的圈子,瞪大眼睛,兴味十足地瞧着。 头好晕,心跳得好快,姚娇娇急促呼吸着,鼻腔、胸腔净是男子爽冽的气味。 忽地,一抹酸疼翻搅而起,她小睑深埋在他青衫前襟,手抵在那片坚定的胸墙上,随即,却又恨起自己这般的眷恋。 他自有喜爱的姑娘,那姑娘不是她……不是她……呜……这算什么?! “年永澜你放开!拿开你的脏手!放开、放开、放开!”嚷着,她拳打脚踢,激烈地挣扎。她姚娇娇要有骨气、要知道争气,不准伤心、不准伤心,可是……呜……就是好伤心呵…… 年永澜怕她伤着自己,托住她素腰的青袖迅速撤回,一个不留神,却教她尚握在手里的软鞭扫个正着。 众人跟着惊呼,已见那张刀痕交错的脸庞添上一道新口,血珠立即渗出。 姚娇娇方寸猛抽,那道鞭痕彷佛打在自个儿心头上。 她定定瞅着他,唇微掀,喉头偏生敦谁死掐着一般,挤不出话来。 新成的鞭伤微麻微辣,尚无多大感觉,比起那十来道旧痕的痛楚,又算得了什么?他暗自苦笑。只是……那痛似乎转移阵地,在胸臆中撒野着、践踏着、嘲弄着……他自惭形秽似的偏开残容,默默地退开一小步。 此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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