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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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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永劲神色不豫,一会儿才问:“我为什么要躲你?” 他这顽固的德行,半句真话也不愿吐,就想教人一直这么悬着、牵挂着,他便开心畅快吗? 凤祥兰心里又翻腾起一阵气苦,她是欠了他,这世间男子何其多,谁教她偏偏想不开,就要这一个。 胸脯鼓动,气息紊乱,她眸光锁在他咽喉处,声若琴音-- “你躲我,是因为你在意着那晚在这闺房里发生的事;你躲我,是因为你听见我那夜仗着几分酒意,一古脑儿对你吐露的心底话:你躲我,是因为我、我没了女儿家该有的矜持,硬是抱紧你,还、还强吻了你。”她双眼眨也未眨,两行泪便顺着匀颊滑下,嗓音顿时一苦-- “永劲……永劲……我没醉,我清醒得很,我、我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那些话教我藏在心里好久了,终能对你道出……你……你别对我说残忍的话,你呵,要真对我无半分情意,又怎能响应那一记亲吻…水劲,我该拿你怎么办?你又想我怎么办呢?” 房中变得极静,静得只听闻两人交错的气息。 年永劲胸口与她一般起伏甚剧,峻颜更是阴晴不定,他心跳快得几要超过负荷,眼珠深黝黝的,许久,终于吐出话来-- “那一晚……是我的错。”他不该受那筝音的召唤,不该踏进她闺房里,就如同现在,他不该再继续待下。 听他下这断语,凤祥兰心一抽,下意识想笑,泪却无声无息地流得更凶。 “你……有什么好哭的?”他阴郁沉眉,从未像此刻这般憎恶自己。 她螓首在绣枕上摇了摇,惨惨笑着,鼻音好重:“永劲,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是我的错……” 他眉峰成峦,打了好几个结,死瞪着她。 凤祥兰接着又道:“谁教我心里有你,便以为你心里也要有我,这才公平,却没去多想,情字向来由天不由人的,呵呵……永劲,你说我多傻,你没错,错的是我……谁教我偏偏喜爱你……” 老天-- 年永劲脑中一片紊乱,明知她的话不对,想反驳,想告诉她些什么,但心像在火上煎熬,浑身皆痛,教他一时间如何理出思绪? 然后是她的情意,忽地兜头罩来,教他措手不及。 “别说傻话,你、你快合上眼休息。”他第二次要走,挣开她的小手,逃得有些狼狈,却听见她在身后轻哑地问-- “永劲……你喜爱的是她吗?” 他步伐陡定,倏地回身。 “你说什么?”他喜爱谁了?他的心里除了……除了……思绪忽地一顿,他头使劲一甩,欲将那浑沌不明的心念甩拋。 凤祥兰用手背拭净脸容,软唇微牵,自有一股楚楚怜味-- “姚家小姐,就是城西大户姚来发的掌上明珠姚娇娇。我听人说了,她、她生得很美,既娇又俏,永劲……你会答应她的求亲吗?”她赌了,再不放手一赌,真要闷出重病。 以退为进,她的赢面仍大,不是吗? 旁人都站在她这边,她不想放、不愿放呵……她追得好苦、好累,就不信没能在他心湖里掀起一丝情潮。 年永劲浑身一震,未料及她会知悉姚娇娇主动求亲之事。 那日在永丰客栈,他只当姚家姑娘是一时兴起,才会说出那样的话语,他没放在心上,自然不觉困扰,却不知这事是如何传到凤祥兰耳里。 “你胡说什么?!”他低喝,不愿回答。 “我是否胡说,你、你心里自是清楚……”她鼻头泛红,眸中浮雾,似乎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才好,只得笑着-- “永劲,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原来不只我一个,也有别的姑娘同你表白情意,这真的挺好的,不是吗?我、我想……我自该替你欢喜,有别家的姑娘也想珍惜你……”说着、说着,她眉心轻蹙,唇一瘪,水雾化作两滴泪,又静静垂了下来。 她是真伤心,却硬是道出反话,那苦更涩上三分。 年永劲彻底被打败了。 他怕她的泪,更怕她强颜欢笑的神态,搅得他头昏眼花,不知如何自处。 英俊五官阴沉得很,罩着厚厚一层寒霜,一切的情感全教他强行锁在瞳底深处,而胸怀淤塞涨痛,他尝试要呼出那股闷气,却是适得其反。 “你……”掀唇不成语,他咬咬牙,头一甩,终是转身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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